但跌落,是落到了什麼東西上。
黑暗中呼吸急促,顧寅隻覺得坐上了一條長長的軌跡彎曲的滑梯...他?在滑梯上一路墜落,失重一樣,仿佛要掉進?萬丈深淵。
驚悚地下降,很快,眼前看到些白色光亮,顧寅從出口跌出,摔進?了一間整潔乾淨的房間。
雖然但是...
如果,這能稱之為“房間”的話...
顧寅:“......”
顧寅的三觀都要碎裂了。
他?是從上麵被推下來的,也?就是說,這裡本該是用來放物品和器材的地下室。
可現在,地下室被魔改成了一個...焚燒室?
滋滋作響的火焰燒在巨大的壁爐裡,可不就是一個人造的焚燒爐嗎?
可怕的是,焚燒室被打掃的無比乾淨,它除了是焚燒室,也?確實是房間。擁有著正常臥室裡該有的設施,桌子、沙發、床等等...
太陽穴突突直跳,顧寅環顧四?周。除了上方摔他?下來的洞口,就隻剩下桌子旁邊的一道鐵柵門是唯一的出口。
走到鐵柵門麵前,顧寅抬起手抓住鐵柵推了推,鐵門紋絲不,隻有上方一個大鎖搖,哐哐發生聲響。
果然鎖死了。
顧寅咬緊了牙。
文崩這煞筆玩意,是想把他?監.禁困留在這裡!
鐵鎖搖晃響之後,旁邊居然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深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顧寅仔細聽著聲音。
他?聽到“沙沙沙”鐵鏈拖在地上移的聲音...且這聲音還伴隨著微弱的呻.吟...
穩住心神,顧寅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試探著喊了一聲:“樸桐仁?”
呼喚完姓名,“沙沙”聲驟然停滯了,但停
滯約莫兩三秒,“沙沙”改為“嘩嘩”,鐵鏈激地撞擊敲響到了一起。
一道顫抖嘶啞的嗓音回應道:“顧寅?”
顧寅:“......”
樸桐仁確實是被文崩關了起來。
“顧寅!!”
哪怕看不到人,顧寅也?能聽到隔壁的聲音嘶啞而虛弱,驚慌又絕望:“顧寅,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曾經樸桐仁擁有黃鸝鳥一樣的嗓音,就算是用男聲說話,也?是磁性悅耳,現在卻成了這幅樣子。
顧寅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暴躁地捏緊了鐵柵門,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找出原文的作者,跟他?好好談一談人生。
樸桐仁絕望極了,虛弱著嘶聲:“你快逃...”
鐵柵之外,“噠噠噠”的腳步聲輕快地接近,文崩的語氣輕慢溫柔:“逃?逃到哪裡?”
鐵鏈的嘩然和虛弱嘶聲頓時啞滅。
門外死寂的安靜,唯剩“噠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依然很慢。越慢,就越像踩在人的腦神經上,顧寅背部緊緊繃住,捏著鐵柵的手指骨節泛起蒼白。
終於,文崩停下了,停在了樸桐仁所在的房間。
顧寅聽到文崩笑著問樸桐仁:“你不是想見他?嗎?我把?他?接來陪你一起玩耍,你為什麼不高興?”
樸桐仁一聲不吭。連鐵鏈都不曾發出任何聲響。
如果不是剛剛真得跟樸桐仁說過話,顧寅甚至會以為文崩是在外麵一個人自言自語。
文崩溫柔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不喜歡我對你好接了你想見的人來陪你?”
可是就在這句話的尾音落下之後,安靜到仿佛不存在的樸桐仁猛然發出了極為淒厲的慘叫!
這一嗓子淒厲慘叫把顧寅打得一個激靈,頭皮都快炸開了!
猛烈搖晃著鐵柵,顧寅揚聲喊道:“文崩!你特麼住手!”
淒厲中不減反增,文崩就像沒有聽到隔壁顧寅的憤怒和鐵門的晃。
依舊笑著,文崩輕飄飄的說:“不是喜歡我嗎?怎麼又喜歡上彆人了?這麼輕易就變心,可不是乖孩子。”
鐵鎖瘋狂地“沙沙嘩嘩”,看不見任何景象,隻是憑借著聲音,顧寅能判斷出樸桐仁在拚了命的躲避著什麼。
樸桐仁的聲音已經竭儘撕扯了,顧寅很難想象,這幾天裡,樸桐仁受到了怎樣非人的遭遇...
“你退什麼,彆,再退,這雙漂亮的腿就用不了了。”文崩還在輕慢地說。
“......”顧寅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學不乖?還想吃藥嗎?”說著說著,文崩語氣?轉而帶上了些不解:“我的調劑不會出錯,之前你已經吃了很多?,你應該會上癮、會瘋傻才對,可為什麼你現在沒瘋沒傻,反而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可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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