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一幕幕,在腦海中倒播。
她,一北漂拚命二十三娘,連病都生不起。
大暴風雨,發著燒的她在趕下一個場。
經期腹痛,她疼得死去活來卻仍要趕工。
她以為,經曆多了,身子和內心都會適應過來,即使孤身一人。
卻不知,這麼多年被壓抑在心底的情緒,會這一刻決堤,淹沒了她。
眼角盈水,沾在睫毛上。
似淚,似霧,凝聚著滑落。
可是——
猛地,背後,又被狠狠揍了一棍。
慕落落吃痛的喊了一聲,下一刻腦子嗡嗡作響。
背上肌膚先是一麻,爾後鑽骨般的疼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睜大眼,想回頭瞧瞧清楚。
又是哪個他媽的挨千刀的揍了她一棍!
眼角餘光,隻閃過一角青色裙擺。
!!!
一片漆黑迅速罩下。
整個世界,亂做一團,充斥著各種哭聲、呼喊聲、嘩然聲。
慕落落慌亂的伸出手,本能的想抓住點什麼,卻什麼都沒抓到。
折騰半天,她還是沒活過第一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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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悠湖旁的寬敞道路上。
男子掀起轎窗車簾,看著對麵那一頂紅緞垂瓔香轎,疾馳而去。
轎旁,疾行似跑的兩名貼身丫鬟,早已泣不成聲。
哭聲,漸漸蓋過了轎頂那叮叮當當響鈴聲。
“主子,不去會會舒大人了嗎?”杜斐望著舒逸兮騎著馬,隨香轎一起遠去的背影。
“不必了。”男人清澈平靜的聲音自轎內飄出,“改日再遞帖拜會。”
“這鎮安侯府,真是不一般。”杜斐感慨道,但他有個地方卻百思不得其解,“堂堂鎮安侯嫡女,當眾被一丫鬟索命。”
向來,他耳聽四方眼觀八路,那點偷摸小動作自是瞞不過他。
那青衫丫鬟突然發狂似的,奪了隔壁人的扁擔,意取慕落落性命,而且自己咬舌自儘了。
剛才,要不是他授命出手,隻怕慕家今日要辦白事了。
想到這,杜斐無不欽佩道:“主子您真是神機妙算,料到這丫鬟有殺心。但既然人是您救下,為何讓舒大人……”
“無妨。”
“今日,舒大人真是豔福不淺。”杜斐不經意提了一嘴。
又有美人投懷送抱,又當了一回救命恩人,嘖嘖嘖。
轎內寂靜無聲。
許久,才傳出兩個字,“是麼?”
杜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