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旭陽當即蹙起了眉,詰問道:“你搬出謝家是在跟你媽媽慪氣嗎?你現在還是學生, 家裡又沒到負擔不起你的地步, 你做什麼要這麼辛苦出來打工呢?就算真要靠你自己,不想跟我們謝家有所牽連, 等你畢業不行嗎?”
在他的觀念裡,學生就該是待在學校裡好好心無旁騖讀書, 不該分心做其他事的。
他能理解薑煦的傲骨,但卻不想他過得這麼辛苦。
“那是我的事情, 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薑煦本還不生氣, 但聽他一提薑母,一下子脾氣便是上了頭,一把推開了他。
他沒有謝旭陽那麼好的命,也不需要他假好心.....
薑煦拔腿就想離開。
謝旭陽卻死拉著他不讓他離開:“薑煦你究竟是在鬨什麼脾氣?你現在這麼鬨, 你以為是在慪氣嗎?你耽誤的是你自己。”
“鬨脾氣?我勤工儉學養我自己, 在大少爺眼裡就是在鬨脾氣嗎?那我告訴你, 我打工掙錢早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了,我十三歲就已經開始四處打工了, 也沒見耽誤我的學習。用不著你這大少爺到現在才來假好心!”薑煦一下子就是火了:“我這麼多年雖然住在你家, 但除了吃過你家的飯外, 從小到大沒花過你們謝家一分錢, 你沒有任何資格管我!”
他和謝旭陽,一個是從出生開始就什麼都有了的天之驕子, 一個是一直在塵泥裡掙紮的普通人, 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就算有了片刻交織,也終究是要背道而馳的。
他不需要被謝旭陽理解,亦不想被他管束。
薑煦氣急敗壞出口一句話,謝旭陽卻是當場一懵:“你從十三歲就開始四處打工,從小到大沒花過我們謝家一分錢這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觀念裡,薑煦既然是他爸爸的繼子,他們謝家有錢就有養他的義務,他也是一直認為薑煦是他們謝家養著的。
但卻沒想到,薑煦現在卻說他從十三歲開始就開始四處打工,從沒花過他們謝家一分錢....這是什麼意思?
十三歲....那還是未成年人吧?
他爸爸和柏阿姨怎麼會允許薑煦一個人在外麵四處打工呢?
謝旭陽有些不能理解。
薑煦自知失言,也懶得再同他多說,抬步就走。
“你把話說清楚啊,你為什麼從十三歲就開始打工啊?”謝旭陽卻是蹙眉拉扯著他,不讓他走。
薑煦煩不勝煩,一把就想推開他:“你給我鬆開!”
“不鬆,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謝旭陽卻是死拽著他不放。
雖然父母離異,但謝旭陽自覺自己和繼母及繼母帶來的薑煦相處得都尚算不錯,親生父母又都愛他,他一直覺得他們的家庭還是很幸福的,每個人都是過得很開心的......但今天偶遇薑煦打工,又聽薑煦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他已經這樣打工很多年了。
謝旭陽心目中自己家這個和睦相處的重組家庭模範,好似當即便是有一角破碎了開來.....
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找薑煦問清楚。
薑煦一見他,幾乎身體反應性的便是怨氣橫生,一下子便是火了:“鬆開!”
“我不鬆!”謝旭陽堅持不肯放手。
兩人糾纏拉扯之下,有什麼東西便是‘啪嗒’一聲,從薑煦的羽絨服裡滑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兩人幾乎同時下意識反應去撿。
“學生證?z大,你居然是Z大的學生,怎麼從前一直沒聽你提起過呢?”但到底,還是身為軍校生的謝旭陽身手更加敏捷,手疾眼快的便是一把撿起了薑煦落在地上的物件,一看卻是驚了。
薑煦在謝家的存在感總是淡淡的,繼母也不怎麼談及這個兒子的學習成績,去年考大學,也不曾說過他考得哪個學校,以至於謝旭陽潛意識裡一直認為這個繼弟的學習成績不怎麼好,考的學校也不怎麼樣,繼母才會難以啟齒。
但沒想到,薑煦居然是z大的學生——
z大可是帝國的頂尖學府,錄取分數線比之謝旭陽憑借機甲實績破格錄入的第一軍校要求還要高。
可見薑煦的學習成績不是不行,而是很行。
那麼,從前他怎麼從來不曾聽繼母提及過呢?
謝旭陽當即疑惑了起來。
“沒什麼好說的,還給我。”薑煦不欲多談,一把便是從他手裡奪回了自己的學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