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副惡人相,也是一個真正的惡人。讓手下這幫人威脅完,才笑吟吟的說起客氣話。
最終給周小寶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準備錢,如果到時候拿不出八萬塊,以及這幾個月的利息,就彆怪他不講情義。果園不能明搶,但最好想一想在鎮裡上學的妹妹和當教師的母親。
如果說剛才的辱罵和威脅隻是讓周小寶生氣,此時的威脅卻讓他憤怒。
山神一怒,狂風乍起,天地變色,剛才還是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陰沉可怖,整個野豬嶺的野獸嚇得伏地不動,輕聲嗚咽,不知山神為何發怒。
“哎呀媽呀,這鬼天氣真邪門,天氣預報說的是大晴天,咋又陰了呢?走走,咱們快點回去,彆淋著雨,晦氣。”
“本想給這癟犢子一點教訓,既然彪哥仁義,咱今個就算了……靠,那條藏獒長得真醜,猛一看跟鬼一樣,看著瘮人。”
這群人感覺這裡氣氛不對,一刻也不想多呆,找個理由,就出了小院,發動摩托車,準備從小路下山。
籬笆小院正對著的山神廟廢墟,老獵人陸長貴今天帶著檀香和黃紙,專門過來祭拜山神,昨夜能夠平安回家,肯定是山神爺保佑。
雖然這個小廟倒塌了,他依然虔誠的跪在碎石前,先是清理出幾塊石頭,在原來燒紙上香的位置,用石頭堆積出夾香的形狀。
正準備上香點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轟鳴的摩托聲,還沒看清是誰,就發現自己放在路邊的竹籃子被摩托車撞翻了,檀香和黃紙散落一地,又被後麵的摩托車碾壓,根本無法再用。
“老不死的,整個破籃子放哪呢,彆特麼的擋路!真晦氣!山神廟都倒了,你還祭拜個什麼玩意?”胡彪一行人不但沒有道歉,反而大笑著嘲弄幾句,一加油門,風馳電掣的衝下崎嶇的山路。
“你們這幾個癟犢子,衝撞了山神爺,會遭報應的……”陸長貴話音未落,就聽山間小路上傳來幾聲“咣當”,隨後發出慘叫。
他慌忙跑到路口,往下麵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四個人,總共騎了三輛摩托車,摔成一團,四個人滿臉是血,被摩托車壓在底下,顯然傷得不輕。
周小寶坐在籬笆小院的竹椅上,眯著眼睛,藏獒麻花臥在他腳下,像護衛一樣,豎起耳朵,傾聽附近異常的聲音。
藏獒不一定知道半山小路發生什麼事,但周小寶絕對知道,因為這事就是他乾的。肉身在山頂的籬笆小院,神體卻已飛到事發地點,冷眼觀察胡彪一行人的情況。
“哎喲我的媽呀,疼死我了!”胡彪驚恐的喊叫一聲,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摩托車輪子,身上都是疼的,不知道哪一塊撞壞了,“騎的好好的,小路中間怎麼突然凸起一石頭?來的時候還沒有啊?”
“彪哥,快喊山頂那老頭救命啊……我的腿斷了,疼啊……哎喲……救命啊……”這人的臉壓在了排氣口下麵,滾燙的金屬殼,已經把他的臉燙層子死皮,這種痛苦比斷了腿還疼。
“哪有什麼石頭啊?這一片的山路最平整了,地勢也最緩和,要是在最陡峭的那一段摔倒,摔進山溝裡,我們哪有命在……”
周小寶的神體懸在半空,掃了這些人幾眼,見這幾人沒有生命危險,這才安心。雖然是山神,但也不能無故扼殺領地裡的生命,特彆是萬物之靈的人類,殺多了會遭天譴的。
站在山頂神廟廢墟前的老獵人陸長貴,雖然罵他們衝撞了山神,這是報應,活該遭罪,但也沒有見死不救。跑到事發地點,把壓在胡彪身上的摩托車,輕鬆的扶起來。
陸長貴打了一輩子獵,身體強壯著呢,這幫小混混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要是年輕十歲,剛才籃子被壓壞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教訓他們一頓。
胡彪看得眼角一抽,暗叫倒黴,似乎認出了陸長貴,這是本鎮最有名的獵人之一,身上殺氣很重,死在他手裡的野獸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這些小混子平時嘴上叫囂得厲害,但真要見血,還是會嚇得腿軟。
轉眼間,三輛摩托車都被陸長貴扶了起來,隻是倒在地上的四個人,他卻沒有理會。
“謝謝大爺幫忙,這份恩情我胡彪記下了。”胡彪哼哼唧唧的叫疼,但也沒忘說了句場麵話。
“記個屁,你知道老子姓啥名啥啊?彆給我瞎扯這些沒用的,你們帶手機就自己叫救護車,沒帶手機我就到山底下幫你們喊人。”
陸長貴看到這些人,就膈應的慌,不想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隻想早些回到山頂向山神爺祭拜。他感覺,這山神廟雖然倒了,可山神爺卻更靈了,必須要誠心對待。
說完,陸長貴就背著手,大步流星的往山神廟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