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晴晴指著斷掉的桃樹喊道:“這下子有新鮮桃花啦,娘,給我做桃花釀吧,用糯米做的那種,香香甜甜的,可不要白酒泡的桃花釀。”
“吃吃,你就知道吃……不對,我快被你氣糊塗了,這是喝。喝也不行,桃花釀是酒,你一個小孩子家,又是一個小姑娘,哪有整天要喝桃花釀的?不做。”劉鳳英態度堅決的拒絕道。
“娘,不是我要喝,是若兮姐說她最喜歡喝桃花釀……”
“哦?這樣啊……那我就做一壇子吧。”劉鳳英為了未來的兒媳婦,什麼原則也不講了,雖然明知道做出來女兒也會偷喝。
“哼,娘最偏心啦。”晴晴不滿的嚷嚷道。
眾人大笑,心中僅有的一線陰霾,也被笑聲衝散。
太陽落山時,鎮衛生院的一間病房裡,傳來一聲痛哼,在門口看守的警察隨之走進去,對金正達進行相關審問。
金正達從昏迷中醒來後,發現已經天黑了,聽警察說,跟他一起來的人已經全招了,再加上人證和物證,可以證明那三棵桃樹是他帶人砍的。周小寶說一棵桃樹價值一百多萬,問他是願意賠錢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
因為這起案件涉及財物損失,並沒有人員因打鬥而受傷,所以隻算民事案件,可以私下調解。至於被土蜂子蜇傷,這隻算意外,怪不得任何人,誰被蜇傷誰倒黴,警察不可能抓蜜蜂去做牢。
“一棵桃樹一百多萬?太黑了!我碰瓷這麼久,都沒敢開過百萬以上的高價……我剛才說的不算,就是周小寶心黑,我絕不賠他一分錢。”金正達快氣瘋了,自己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眼,這事要是傳出去,還不被道上的兄弟笑死啊。
“那你想走法律程序了?到時候要是敗訴,不但要賠錢,還會因毀壞他人私人財物而坐牢。”那警察好心的提醒道。
“我……我能不能打個電話?”金正達突然想起那個讓自己陷害周小寶的神秘李老板,聽說他是一個背景強硬的衙內,找他幫忙,應該有點效果。
那警察猶豫一下,倒也勉強同意了,不過肯定會在麵前監聽他打電話的內容。
很快,金正達找到了李銳的號碼,拔打過去。
“是李老板嗎?我是小金啊。”金正達忍著身上的疼痛和嘔吐感,虛弱的說道。
“嗯?”李銳稍稍思索一下,才想起這人是誰,語氣冰冷的喝斥道,“咱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讓你們等結果,找周小寶要賠償就行了,該打的招呼我也打過了,你們成功的機率很大,為什麼還要打我電話?”
金正達急壞了,幾次想打斷李銳的話,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聲音太小,而沒有成功。他心虛的瞅了一眼警察,發現警察似乎沒聽懂,這才安心。
“李老板,我現在在蓮花鎮派出所,我被警察抓起來啦。都是因為周小寶,他打我一頓卻不承認,我氣不過,就帶人去砍他的果樹。砍了三棵桃樹,他卻報警抓我們,說一棵桃樹讓我們賠一百多萬,加起來三百多萬呢,不然就走法律程序,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你在派出所?你砍了周小寶的三棵桃樹,被他訛詐三百多萬?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李銳怒火衝天,感覺找到一個豬隊友,如果對方嘴巴不嚴,供出自己怎麼辦?
金正達也被他罵惱了,心一橫,威脅道:“李老板,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我賠不起錢而坐牢,說不定腦袋一糊塗,會供出點其它的事情,到時候就不太好辦了。”
“好啊,你敢威脅我?你彆忘了,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指使你碰瓷的。”說完,李銳砰的一聲,摔了手機。
這個手機卡,本就是李銳做一些特殊事情辦的臨時號,之所以保留,他隻是想通過這個號碼,及時收到周小寶倒黴賠錢的消息。現在感覺有點失控,憤怒之下,當即摔了電話。
金正達怔怔的拿著手機,眼淚都快出來了,尼瑪,不帶這樣玩的好不好?把老子利用完了,像垃圾一樣丟開?哥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那名警察似笑非笑的盯著金正達,問道:“想好了沒有?是私下調解還是走法律程序?”
“我想……私下解調……我想見見周小寶,我想砍砍價。三百多萬太黑了,我全部家當也沒有這麼多啊。”金正達像鬥敗的公雞,充滿了挫敗感。
第二天上午,周小寶正在東麵山坡上撿樹根雜草,突地接到鎮派出所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說金正達想私下調解,對他進行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