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周小寶買車了,眾親戚先是驚訝,隨後卻是懷疑和不信,在他們心中,周家屯那破地方,呆一輩子也沒有啥出息,能吃飽不欠債就不錯了,咋能買得起汽車呢?
“做了一點小買賣,朋友怕我來回運貨不方便,所以先墊錢幫我買了車,不然我咋舍得買車呢。”周小寶不想解釋太多,也不想太顯擺,隨口說了一個能讓眾親戚接受的解釋。
“哦,原來是彆人幫你買的呀,算是借你開幾天?我就說嘛,你們債沒還完,咋可能有錢買車。”大舅媽似乎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恢複一些。
外婆卻板著臉,嘟噥道:“你開車來的,咋不早說?害我們在這裡站半天?帶個破鬥子,一看就不是啥好車,得瑟個啥。要是知道是你的車,也不用讓你大舅打電話找司機了吧?”
“就是就是,剛才我就說過了,最近一段時間單位事情多,現在又是飯時,司機肯定不好找。早知道你有車,我至於這麼辛苦打電話嗎?”大舅總算從尷尬中脫離出來,為自己的無能找到借口,拚命的數落周小寶。
周小寶掃了這家子一眼,忍著火氣,淡淡的說了一句:“感情今天我不開車,你們還去不成關東大酒樓了?”
“你、你這孩子……”
周小寶已經不想聽這些人說話,直接打開車門,對眾人說道:“讓老人和孩子坐在駕駛艙,其他人蹲在後鬥裡,勉強能坐完。如果嫌擠,可以自己打車過去。”
他這話一說,就沒人好意思把晴晴和方敏往後鬥裡攆了,畢竟這裡就她們兩個孩子。
見周小寶話說得不客氣,外婆倒想發作幾句,可是一看時間不早了,又找不到理由數落周小寶,隻得作罷。
十個人擠在一輛皮卡車上,剛好能裝下,周小寶知道路,平穩而嫻熟的停在關東大酒樓門口。
眾人下車,見到了關東大酒樓,總算鬆了一口氣。
“我訂的是二樓九號包廂,長長久久,長命百歲嘛,都是好兆頭,適合給老人祝壽。”劉福奎走在最前麵,為眾人帶路。
“好好,福奎有心了。”外婆很高興,看到裝修這麼氣派的大酒樓,光門口的迎賓小姐都站了一排,她笑的就更加開心了。
兩名迎賓小姐把眾人帶到一樓的服務台,查詢所訂的包廂,負責查詢的服務小姐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劉先生,你訂的包廂由於超過確認時間,已經轉給其他顧客使用了。您看,咱們最終確認時間是中午十二點,現在都十二點半了,是您違約了,預訂時交的兩百塊押金,也將歸我們大酒樓。”
“啥?我訂的包廂讓給其他人使用了?還要扣我的押金?你們大酒店怎麼能這樣?叫你們經理出來,我要投訴!”劉福奎一聽就火了,扯著大嗓門嚷嚷道。
外婆一聽也生氣了,更加憤怒的叫道:“你們大酒樓也太欺負人了,今天是我這個老婆子過生,我兒子訂的包廂憑啥不給用?還要扣錢?你們想不想好了?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坐在你們大門口不走了。”
大堂經理一聽到動靜,立馬跑出來,先是賠了笑臉,問清楚原由之後,頓時說道:“對不起,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既然劉先生你過了時間,真不能怪我們大酒樓。這樣吧,今天包廂確實沒位置了,如果你們願意,可以改在一樓大廳找張桌子,那兩百塊押金也會從你們的消費中扣除的。”
“不行,今天我過生日,怎能坐在大廳呢?那多丟人啊。”外婆卻不同意,非要坐包廂,那樣顯得有檔次。
劉福奎也不敢鬨事,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更知道老板崔宏義的背景。特彆看到幾名五大三粗的保安站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一家人,就知道今天得夾著尾巴做人,自己這點級彆在人家這裡不好使。
“娘,要不咱就坐一樓吧,反正飯菜都一樣,隻是位置不同。”劉福奎尷尬的勸道。
大舅媽卻覺得今天太丟臉了,用車的事情就算了,但丈夫連個包廂都訂不成,還當什麼破官?豈不被妹妹和妹夫一家人笑話?
“福奎,你把他們老板叫出來,就不信他們老板不給你麵子。什麼大酒樓這麼多破規矩,就算是五星級大酒店也有通融的地方。”大舅媽擺足了官太太架式,黑著臉,掐著腰,一副要吵架的姿態。
外婆也一臉期待的盯著劉福奎,希望兒子能擺擺官威,把這家酒樓的老板叫出來罵一頓,為自己出口惡氣。好好的生日酒宴,居然鬨出來這麼多事,不找人發泄一通,心裡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