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伸手相扶,淡淡道:“你不用謝我。此事不過是我與楊姐姐、帝柔的緣份,與你卻是不相乾的。”
“是,但該謝還是要謝的。”顏景還是固執著把這一禮做完了。
兩人再次在茶桌兩邊坐下,他歎了一聲:“我五弊是孤,三缺是命,原本活不了這麼久,掙紮了多年活到現在;原本就不該有後人,卻哪想到機緣巧合下有了,結果就造成自己的孩子差點活不下來……”
柳清歡默默聽著,這時候插嘴道:“楊姐姐這些年為給帝柔尋藥,受了很多苦。”
顏景眼神飄忽起來:“那個女人……實在是一個讓人敬佩的女子。”
他露出一個些微窘迫的笑:“嗯……我女兒……她跟我長得像嗎?”
柳清歡第一次仔細打量他的外貌。之前他的臉一直埋在皮毛裡,又瘦得隻剩下骨頭,他也沒盯著男人仔細看的嗜好:“不像,她長得更像她母親。”
“哦,她母親很美。”顏景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又略微急促地問道:“那,她過得好嗎,快樂嗎,性格是什麼樣?”
柳清歡想了想,有些不忍心拒絕他的提問,道:“她很好,楊姐姐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她,所以她每天都像隻小鳥一樣,性格嘛,比較古靈精怪,但卻是個極懂事的孩子,而且極其聰穎。”
“咦?”顏景訝然。
柳清歡便將自己當年和帝柔相處那一年的事稍稍說了些。
說到最後,顏景臉上都是擔憂:“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孩子……”
柳清歡不讚同地道:“傷不傷也並非定數,她還小,還有大半的人生要走,你作為她的父親怎可如此說!”
顏景神情有些狼狽:“是、是……”
他坐在那裡,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智者,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柳清歡心內歎息,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你,以後不準備見她?”
他苦澀地道:“她母親是不會同意的。”
“那你想過她自己同不同意嗎?”
看著對方目瞪口呆的樣子,柳清歡無奈地搖了搖頭。
之後,柳清歡在與葉彩兒商量後,把回鷹巢城的日子往後推了幾天。
既然知道顏景是帝柔的父親,他便不好再袖手,不然到時可沒臉麵去見帝柔那小妮子。
顏景的傷雖重,但青木聖體的精純靈力卻是比大多數療傷丹藥都要好,不僅溫和潤澤,且有恢複生機之效,所以在他不遺餘力的療治下,不幾日就讓顏景的暗傷好了七七八八,又留了些丹藥予他。
對方也沒想占他便宜,竟然在他臨走之際送上了一份重禮。
柳清歡在看了對方遞過來的納戒之後,震驚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