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抬步跨進去,手上拎著一隻酒壇子,道:“朕雖來晚了,卻帶了禦酒來,算是賠罪了。”
一個皇帝,這樣說話,若是傳出去,恐怕要遭人詬病的。
隻是江煜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這個皇帝本就當得窩囊,太後手掌大權,說白了,他就是個花架子,擺在那裡好看罷了。
包房裡頗為熱鬨。
知道小皇帝素來厭惡脂粉之流,幾個貴公子也沒叫姑娘來伺候,隻是喝酒對賦。
江煜一進來,包房內的人便齊刷刷起身行禮。
他隨意擺了擺手,將酒壇子放在桌上,“不必拘禮。”
他倒是說了不必拘禮,但誰敢啊,麵前這位,再溫和無害,也是實打實的九五之尊,坐九重金殿,朝四海八荒。誰敢有丁點僭越?
這一群公子哥兒,平日裡談天說地,不忌葷素,從不避諱小皇帝,小皇帝也愛聽。
“前些日子的重華宴,可是讓洛府大小姐狠出了一把風頭。”
“是啊,原本就鼻孔朝天,傲得跟什麼似的,這下子,更要把自己當天仙了。”
“誰知道呢,那位俞因郡主也是任性,說不去就不去了,白白把風頭讓給了那洛小姐。”
“我看不是任性…是懶罷?”
眾人大笑。
江煜聽著,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道:“你們說的那俞因郡主,可有何來頭麼?”
其中一個笑道:“在陛下跟前兒,誰還能算得上是有來頭呢!隻不過,這位俞因郡主,乃是宸王長女,宸王夫婦二人可是將這個女兒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裡寵著。”
另一個接上話茬道,“此女懶得出奇,成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隻是那副皮囊著實美貌驚人,令人見之難忘。”
江煜挑眉,問道:“那怎地說是她將風頭白白讓出去了?”
“這位郡主與那洛府大小姐向來不對付,凡是出席重華宴,必盛裝打扮,力爭豔壓群芳。放眼整個京城內,也就數俞因郡主的容貌,能將洛大小姐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