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死的那天。”她這話說得無情,可卻實實在在是他想聽到的。
哪怕無情,對他來說,也勝過世間所有的情話。
可惜,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
“就是這裡。”
“確認過嗎?”
白巍麵色複雜,頷首道:“我看到了桌上的月季——跟沈執原來公寓裡的那支一樣。”
嬌豔欲滴,漂亮極了。
他終於弄明白了沈浪想要告訴他的東西。
月季,投影,還有被藏在花枝莖皮下的字。
他不懂這樣高超難解的線索是怎樣被滴水不漏地設下的,更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引導著一步步找出這些線索的。
他想,所有微妙的細節都在暗示著他,就這樣,解開了她的所在。
按理說,警方是不會相信他的堪稱荒謬的說辭的,可看到那支月季,不想相信,也隻得相信了。
畢竟這個季節——哪裡還會有月季呢。
沈元光也來了。
白巍將解出來的線索告訴他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沈執是那樣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做出這種違法犯罪的事?可他到底是擔憂閨女,跟著也一起來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期待多一點,還是焦慮多一點。
警察互相打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猛地上前踹門,門開了,魚貫而入。
“確保人質安全!”
…
沈執被抓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冷風還卷著枯葉,輕飄飄旋飛到人腳邊。
他抬頭看了眼,有些恍惚。
還道是甜蜜日子怎的就這樣短,原來…已經入冬了啊。
他看向輪椅上精致似妖的美人兒,倏然笑了。
眉眼彎彎,一如從前。
那雙桃花眼裡覆著薄薄的霧,凝聚著化不去的哀愁。
他動了動薄唇,似乎想說話,可看了眼一旁滿眼通紅的沈元光,他又垂下眼,任由自己被戴上手銬。
全程,沈浪就像在圍觀一場無關自己的好戲,平靜無波。
要說他後悔了嗎?
狗東西怎麼會後悔呢。
他隻會恨自己沒有把她藏得再好一點。
所以,沈浪一點都不心疼。
曾經耀眼如天邊明月的少年,終於徹底被打碎傲骨,被踩在泥潭,毀了一生。
可隻要他想重新來過,他就依舊擁有足夠遠大的前程。
真是可惜啊。
沈浪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一邊朝著麵色複雜的白巍投去一個淡淡的笑。
“多虧了你。”
白巍眼見著沈執被拷上手銬,麵色複雜道:“結束了。”
“當然不,”美人兒幽幽掀起長睫,紅唇笑吟吟吐出幾個字,“還沒有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