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崽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麼想著,太子爺的眼神漆黑滴墨,竟沒忍住,徑直嫌棄地將狗崽子丟到千芍懷裡。
沈浪懵了。
太子爺卻不再看她一眼,眉眼冷冽,嗓音如冰綴玉,“洗乾淨了。”
千芍愣了愣,轉而大喜。
他一向厭惡這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狗崽子,眼下太子爺將它交給他,就是將它磋磨一頓,狗子又不通人言,太子爺無論如何也不會得知。
千芍越想越是興奮,將狗崽子摟得緊緊的,害得沈浪差點窒息。
她拚命撲騰,太子爺卻不看她一眼,徑直轉身去了。
一眾隨從跟上,晃眼之間,原地竟隻剩千芍與沈浪一人一狗。
此時已是深秋,淒冷的風卷著落葉晃來晃去,沈浪更顯得可憐極了,泫然欲泣地盯著太子爺挺拔筆直的背影,見他真的沒有將她抱回去的打算,不由歪了歪腦袋,舌頭一伸,裝死去了。
這一招尤為熟悉,不知在誰身上學來的,她現在倒是活學活用。
千芍可不管這些,興衝衝地就抱著她往回走,心中已經開始暗搓搓計劃著,到底是拔指甲隱蔽,還是拔牙齒隱蔽,亦或者拿針紮?
哎呀,對付一隻狗崽子,招數可太多了,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解氣,恨不得現在就給她統統用上。
沈浪裝死失敗。
她被按進了澡盆裡,眼睜睜見千芍這沒娘的玩意兒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兜銀針。
銀針?
好家夥,這狗玩意兒來真的?
眼見著他越靠越近,沈浪一副乖巧的樣子,然後趁他不注意,猛地潑他一身水,跳出澡盆溜之大吉。
臨走前還憤憤地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然後邁著肉乎乎的小短腿飛快溜了。
這種時候了,不跑是孫子。
*
太子爺則是開始思忖沈浪先前的異常。
他自然知道這狗崽子的與眾不同,知曉她聰慧,所以倒是不擔心她會在千芍手上吃虧,放心將她交給千芍。
不過,她突然要往外跑,許多人追她都沒有追上,再機靈,這也不過是個剛足月不久的奶狗崽子,能甩開這些訓練有素的太子隨從,顯然是用了吃奶的勁兒跑的,這又是為何?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這狗子拚命跑,是在他發現城主府二姑娘與其未來姐夫的秘事之前。
眼下她又要跑,難不成…
太子其中一位隨從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道:“可是那位二姑娘不安分,要…”
太子爺想到某個可能,微微眯了眯眼,慢條斯理轉動著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道:
“派人去盯著些。”
“喏。”
*
你敢信嗎,沈浪剛出了狼窩,就進了火坑。
她被謝宓給抓住了。
生無可戀的沈浪再一次唾棄自己的短小無力的四肢。
對於謝宓來說,這隻自己曾經養著的狗就是她與太子爺接觸的最大橋梁。
聽聞太子爺喜歡這狗喜歡的不得了,還特意賜了名,若是她得了這狗的喜愛,還愁得不到太子爺的青眼麼?
以她的手段,她不信太子爺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