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華下意識瞥向四周,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偷偷湊上前,附耳低聲道:“…放心,我必定不會讓太太失望的。”
沈浪:“…”
“浪浪。”一聲冰冷幽沉的嗓音倏然從張華身後響起,像惡魔的吟唱,讓他的脊背瞬間生涼。
張華僵在了原地,不敢轉身,也不敢動彈。
沈浪的視線越過他,直直望向他身後的男人,歪了歪腦袋,輕笑道:“…舍得出來了?”
溫介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步一步向他們走過來,笑音沉涼清冷,“在這裡做什麼呢…浪浪?”
幾步就走到了他們身邊,微涼的手牽過她,柔柔地將她拽到麵前。
沈浪略微蹙眉,仰起臉打量著他,心頭倏然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
溫介卻漫不經心抬起指尖,堵住了她的唇瓣,還不輕不重地摩挲了兩下,弄出一小片嫣紅,“先彆說話…我要聽他說。”
說著,他看向張華。
冰冷幽深的視線仿佛要將他凍死一般,沒有絲毫掩飾的殺意。
張華已經慌了,連忙道:“我…我隻是看溫太太一個人孤單,才忍不住上前問一問,沒有彆的意思…”
溫介眸光晦暗,眼底有幽暗的情緒在翻滾,可不知想到什麼,他將怒意生生壓了下去,緋色薄唇微翹,緩緩道:“…當然,我也隻是好奇,你與我的太太說了些什麼。”
沈浪柔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見他視線望來,唇瓣抿出一抹羞澀盈盈的笑來,“是我先跟他撩騷的,跟他沒關係。”
溫介的視線猛然結冰,像浸著孤星的寒潭,死死盯著她,一言不發,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張華受不了偷偷溜走,兩人之間的氣氛都沒有緩和下來。
一個笑吟吟溫柔似水,一個冷冰冰寒意懾人。
笑著的那個仿佛存了心不讓冷臉的那個舒坦,一字一句都是往他心上紮刀子。
“…夠了。”終於,他低低道。長睫微垂,沒人能看見他眼底的情緒。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沈浪輕笑著嘖嘖,不容拒絕地把他拽到窗邊,指著他窗裡的影子,“多狼狽,可一點也沒有從前的氣勢了。”
溫介的睫毛顫了顫,抬眼靜靜看著她。
“彆看我啊,你看你自己。”沈浪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窗戶內的影子,偏頭睨他一眼,“…像不像一個被搶走糖果的孩子?”
儘管這個形容有些許幼稚,但恕沈浪直言,狗東西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的——一副快要自閉了的樣子。
沈浪垂眸,漫不經心把玩著手指,道:“這個宴會也挺沒意思的,可以讓司機送我回去嗎?”
她的司機並沒有跟過來。
溫介微頓,繼而淡淡開口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罷。”照他目前這個狀態,要是讓他送,今晚自己怕是得凶多吉少。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低低道:“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把你送回你家,然後…立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