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生這樣的人,根本沒資格提起她的母親!
江柏生被她的眼神震得半晌沒說話。
江扶月也懶得再跟江夫人打擂台,在江柏生麵前爭個勝負,乾脆福了福身,道:“辛苦夫人搭這一台戲了,夫人先唱著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江扶月不管江夫人驀然難看的臉色,直接轉身大步離開。
“哎,扶月,扶月!”江夫人追了幾步,在門口停下,似是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還生分了呢,難不成嫁了侯府,就嫌棄咱們家了?不能夠啊,扶月一向不是這種人啊……”
話音落地,半晌沒聽見身後有動靜,江夫人皺眉轉身,見江柏生竟然在發呆。
她剛才說的話,江柏生顯然一個字都沒聽見!
江夫人氣得暗暗咬牙。
——
江扶月大步出了正廳,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她的那群妹妹們正在院子裡的樹蔭下折花玩鬨。
以江夫人所生的江扶搖為首,姐妹幾個見她出來,紛紛麵露譏諷:“大姐姐,聽說你把侯府的老夫人氣得連寫了兩封信回來告狀,你可真有能耐啊!”
看著她們臉上跟前世一模一樣的嘲諷,江扶月心頭微冷,麵上也泛起一抹冷笑:“這幾日,父親和夫人想必在家愁得連飯也吃不好了吧,不知幾位妹妹有何感想?”
如今她幡然醒悟了,隻希望日後,這幾個妹妹彆哭出來。
江扶搖“嘁”了一聲,道:“大姐姐,今日錦國公府的夫人下了帖子,說錦國公府的千年蓮花開花了,邀全城的官眷同賞,到時候,滿城恩愛的夫妻都是要同去的,父親也要陪母親一起去,就是不知道……姐夫可會陪姐姐一起去?”
“咱們那大姐夫整日在花樓裡日理萬機,怎麼肯出來一步?”
與江扶搖一母所出的江扶羽上下打量了江扶月一番,目光中滿是輕視:“是呀是呀,賞花這樣的雅事,自然要與心儀之人一起做才更有意思,就算姐夫真的突然有了雅興,想必……也不會跟大姐姐一起去吧?”
姐妹幾個笑成一團,再也沒看江扶月一眼,說笑著離開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江扶月不由得想起了前世。
她每每回家,遭受的都是嫌棄和嘲諷,就像今日這般,可自己竟然為了這些人,一條路走到黑,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生出來,一直操勞到死。
越想越覺得她那前世像個笑話。
此時庭院裡空無一人,穀雨的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這幾個姑娘也真有意思,連奴婢都知道一家姐妹共榮共損的道理,先前夫人在侯府裡忍氣吞聲,不也是為了攢個好名聲,讓她們日後能好說親?她們到底是哪來的臉對咱們夫人冷嘲熱諷的?”
驚蟄瞥了她一眼:“傻子才跟傻子論長短呢。”
穀雨頓時滿臉幽怨:“我可聽出來了,你在罵我是吧。”
驚蟄強忍住笑意,道:“夫人,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大了,咱們回去吧?”
“……嗯?”江扶月恍然回神,這才發覺頭頂烈日灼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