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那位繼母上位後,她屢次上門,竟然連門都不叫她進!
非說什麼江扶月身子不適不想見人,後來乾脆遠遠地一見著她就把大門關上了!
那繼室行事張揚,江柏生肯定知道此事,但是他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還任由那繼室把她堵在外頭!
對她都這樣,她都不敢想江扶月過的是什麼日子!
“沒事,不用擔心我。”江扶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快去忙吧。”
孫靜客咬了咬唇,轉頭看向穀雨:“穀雨,你腿腳利索跑得快,你家姑娘要是吃虧,就趕緊差個丫鬟小廝的去叫我,我若不在就去叫我婆母,可不能叫她吃虧!”
穀雨福了福身,語氣堅定道:“孫姑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孫靜客仍不放心,又留了個丫鬟,讓她遠遠地跟在江扶月身邊,這才轉身離開。
江扶月去了離荷花湖旁的涼亭裡休息,驚蟄和穀雨站在她身側,孫靜客留下的丫鬟則在涼亭外麵守著,很有規矩。
涼亭裡有茶水點心,微風送來陣陣荷香,轉頭就能看見滿湖的荷花,實在是個好地方。
慢慢的,荷花湖旁賞荷的人多了起來。
大多都是和美的一家幾口,對著那開得極好的荷花稱讚一番,便各自分開,男子們聚成一片,女子們聚成一片,遠遠看去一片熱鬨。
涼亭裡也來了不少人,也都是熟人,江扶月跟她們坐在一起時,沒有了之前完成任務似的的壓力和疲憊,反而眼角眉梢都浸著笑意,相處起來輕鬆極了。
“這不是大姐姐嗎?”
眾人說笑間,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片涼亭裡格外明顯。
眾人轉頭看去,見江扶搖和江扶羽並肩而來,姐妹倆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嘲諷。
江扶搖走進涼亭裡坐下,搖著扇子道:“剛剛一路過來怎麼沒見著姐夫?果然沒跟姐姐一起來嗎?”
“三姐姐,都說了咱們那位大姐夫日理萬機,怎麼會陪大姐姐出席這樣的場麵?”江扶羽掩唇輕笑。
姐妹倆一母所出,都生著一雙桃花眼,此時眼神裡滿是刻薄和嘲諷。
“兩位妹妹,這是非要讓在座各位都看清楚你們的教養嗎?”江扶月開口,聲音裡有著恰到好處的無奈,真像是一心為了妹妹著想的好姐姐一樣。
她話音落下,涼亭裡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笑了,緊接著笑成了一片。
京城裡沒有秘密,在場沒有人不知道江家的那點事。
原配嫡妻剛去世,江柏生就迫不及待地把一個姨娘抬成了正妻,如今江家的女兒有這樣的教養也就不奇怪了。
姐妹兩個在眾人的笑聲裡漲紅了臉,江扶羽率先沉不住氣,大聲道:“大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和三姐姐的教養怎麼了?!”
江扶月喝了一口茶,敷衍道:“好著呢,快回你們母親身邊去吧。”
再這麼口無遮攔下去,她都開始替這二人臉紅了。
“大姐姐,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責我和羽兒的教養問題,難道是說母親教女無方嗎?”江扶搖稍大一些,頗懂一些借題發揮的技巧,“大姐姐不敬侯府尊長也就罷了,如今,連你自己的嫡母都不敬,大姐姐眼裡還有咱們江家嗎!”
她話音一落,涼亭裡頓時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