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孫靜客臉色一變。
三年前,安遠侯和江扶月成婚當日,安遠侯拜完天地連喜服都沒脫,就大搖大擺地騎著馬去了花樓,一連在花樓宿了六七日,這件事情當初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
要知道,哪怕是再怎麼合不來的夫妻,新婚當夜,丈夫都是得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的。
安遠侯鬨這一出,就是在打江扶月和整個江家的臉!
此事一出,連朝堂上都對議論紛紛。
可安遠侯依舊我行我素,連侯府的老夫人和江家人也不出來表態,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
此事說到底也是侯府家事,外人就算是有微詞,也不能說什麼,於是議論了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不過,直到現在也仍有不少人拿這件事笑話江扶月。
說她家事處理得再好又如何,連自己的丈夫都攏不住,連花樓裡的姑娘都比不上,照樣是個廢物。
想起這些,孫靜客心裡的怒火就隱隱有幾分抑製不住的跡象了。
“你手上可有什麼門道,能買到會武的丫鬟?”江扶月道,“我想買幾個模樣不出眾的,放在院子裡,關鍵時候也好能派上用場。”
“你放心,就算我沒有,我翻遍全京城也給你找到!”孫靜客恨恨咬牙,“那王八蛋,做出如此不負責任之事,這幾年竟然還活得好好的!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
江扶月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
一道薄薄的窗簾,如何能擋得住車裡孫靜客的滔天怒火。
外頭的兩個男子聽了個清清楚楚。
二人勒住了馬,待馬車走出一段距離才又跟上。
孫靜客所說,三年前那場轟動京城的笑話,沈傳也是知道的。
畢竟那時候他已經入京了。
隻是沒想到,原來當事人竟是予他一方住所的貴人。
見沈傳臉色不好,謝子圻壓低了聲音,道:“頭一次聽說這麼不是東西的混賬吧?簡直給咱們男子丟臉!”
沈傳點頭。
謝子圻撇了撇嘴,似乎多提安遠侯一句也不願意,轉頭吩咐隨行的小廝:“把今天聽到的事情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膽敢讓我在彆處聽見,你們幾個就都彆活了!”
幾個小廝連忙點頭應是。
謝子圻隨手指了一個,吩咐道:“你回府裡叫上幾個護院去暗坊,好好挑幾個會武的女子,模樣不要太出眾的,先不簽死契,把人收拾乾淨帶回府裡,等少夫人處置。”
那小廝連忙領命而去。
眾人繼續往前走,一直出了城,到了孫靜客所說的好地方。
一下車,入目所見果真是無邊無際的蓮葉,風吹起層層葉浪,一波一波地翻湧起來。
見江扶月的神情鬆快,眉目舒展,孫靜客得意地道:“看,我沒騙你吧!還是這兒寬敞!”
眼中的景色寬敞了,心裡自然也就寬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