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顧遼和顧楓果然沒有再來。
江扶月終於如願在床上多賴了一會兒。
直到臨近巳時,驚蟄和穀雨才敲門進來,叫江扶月起床。
看著江扶月精神煥發的模樣,驚蟄不由得抿唇輕笑:“夫人現在竟然跟以前在家做姑娘的時候一樣,喜歡賴床了呢!瞧瞧,這多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是不一樣,看著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呢!”
穀雨嘿嘿笑道:“反正那兩個公子日後除了逢年過節也就不會上門請安了,夫人能睡懶覺的時候還多著呢!”
說話間,驚蟄已經備好了洗漱要用的水,轉而去收拾床榻,穀雨則開始為江扶月更衣。
“說起來那兩位公子,日子過得也是不容易,”驚蟄道,“聽說老夫人雖然給李舉人送了禮,李舉人現在倒是不動手了,但是嘴上比以前又厲害了不少。”
“現在彆說是二公子了,就這麼幾天的功夫,連大公子也已經被罵哭了兩三回了!”
“啊?”穀雨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沒耽誤,“老夫人都不管的嗎?”
就連江扶月都側了側頭。
顧遼性子沉穩,說難聽點,那孩子深沉得跟鬼一樣。
前世,哪怕他對自己恨之入骨,麵上也沒有表露出半分,隻是多有冷淡罷了。
因此江扶月一直以為顧遼是嫌她總是管得太嚴,不喜歡她,卻沒想到這孩子對她已經是恨了。
這樣的人,竟然能被罵哭?
真不知道是個什麼場麵。
“這怎麼管呀?”驚蟄搖了搖頭,“之前老夫人去找李舉人,隻說讓他彆再動手了,李舉人現在確實也不動手了呀!”
現在老夫人就算是想管,也得過上一段時間才好伸手了。
穀雨嘖嘖感歎了兩聲:“這兩位公子,攤上李舉人這麼個先生也實在是倒黴。”
驚蟄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更衣挽發,省去了梳妝的步驟,江扶月很快收拾好,去了小飯廳用早飯。
桌上的菜色看起來依舊清淡,但入口的味道卻不寡淡,鮮香味美,江扶月多喝了半碗粥才停下。
眼看著時辰尚早,江扶月叫驚蟄去庫房挑了一些禮物,便往前院去了。
“夫人,這會兒還早著呢,咱們現在就要過去嗎?”驚蟄道。
“今日,大公子和二公子是要上學的吧。”江扶月似是不經意地道。
驚蟄瞬間就明白了江扶月想乾什麼,於是麵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夫人這樣沉穩的性子,什麼時候也跟穀雨一樣,追著熱鬨跑了啊?
驚蟄默默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罷了,夫人今年也就將將二十,那錦國公府的少夫人,比夫人還大一歲呢,玩心可比夫人大多了。
至於穀雨,壓根就沒想那麼多,隻知道江扶月要帶頭去看熱鬨,這會兒眼睛已經快比天上的太陽亮了。
於是主仆三人一路去了前院的墨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