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叫那些護衛留在門外,自己帶著穀雨走了進去。
掌櫃體型肥胖,在櫃台上趴成一灘,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見是江扶月,又懶洋洋地趴下了。
這掌櫃是江夫人的人,對江扶月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江扶月也不看他的臉色,而是站在廳裡,四處環顧一圈:“這裡頭的布局倒是不錯。”
除了布局之外,這裡頭的衣裳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精美的模樣,反而似乎已經放了許久,處處透著一股破敗的氣息。
穀雨也點點頭,故意扯著嗓子道:“是呀,奴婢看都不必推倒重建了,隻需要清掃一番就能用了!”
一旁的掌櫃聽了,忍不住冷笑一聲:“我說江大姑娘,您好好兒的不在侯府裡操持家事,跑到我這兒乾嘛來了?還推倒重建,把這兒當你自己的地方啊?也不問問江夫人答不答應!”
聽著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江扶月不禁失笑。
這掌櫃的竟然連誰是正經主子都不知道。
看來江家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鋪子還給她的打算啊。
江扶月懶得跟他廢話,抬手輕輕一招,守在門口的驚蟄就直接帶著人進來了:“去,把這掌櫃和小二請出去,驚蟄,把賬本找出來。”
掌櫃和小二本來一副不屑的模樣,一看見那幾個壯漢,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幾個小二甚至不用壯漢動手,自己就縮著脖子出去了,經過壯漢身邊的時候,步子還加快了不少,直到出門才鬆了口氣。
掌櫃自認是江夫人的親信,一拍桌就站了起來:“江大姑娘,就算你姓江,可你不過是個外嫁女!憑什麼來摻和江家的事兒啊!我要見夫人!”
幾個壯漢才不聽他撒潑,上前如同拎雞仔一般,拎著他就往外走。
掌櫃自然不服,拳打腳踢的,穀雨連忙護著江扶月站到一旁,看那掌櫃一臉不服,穀雨冷嗤一聲,大聲道:“你要不服你就去見呀!大不了咱們上公堂!我看看到時候誰不敢去!”
掌櫃一身虛肉,一個壯漢就足以把他死死攔在門外了,江扶月便樓上樓下地轉了一圈,等著驚蟄把賬本找出來。
一番看下來,江扶月大致還是滿意的。
布局沒變,隻要把這些礙眼的衣裳清了,收拾出來定然還是很漂亮的。
江扶月慢悠悠地下了樓,驚蟄已經把賬本都找了出來,堆放在櫃台上。
“你親自去把這賬本給江家送去,告訴他們,這間鋪子我已經收回來了,至於之前的這筆賬,叫他們自行清查。”江扶月淡淡吩咐,“這間鋪子今日之前的賬本都與我無關,今日以後,我說了算。”
驚蟄頓時麵露激動。
回想起數年以前,江扶月母親臨去時,曾特意囑咐過她,叫她一定護好江扶月,防著江家的人。
這麼多年,江扶月掛念著所謂親情,哪怕被當成交易的籌碼換出去也沒什麼怨言,可反觀江家人,卻一直對她步步緊逼。
驚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早就積怒已久了。
“是!”驚蟄叫了一個護衛過來抱著賬本,便轉身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