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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月到了鬆壽院,老夫人也剛用過早飯,正在廳裡喝茶。
她抬眼見著江扶月過來,眼睛一亮。
江扶月本就生得好看,隻是因為以前穿的太過寡淡,便總不被老夫人看在眼裡,今日她穿了一身螺鈿紫的留仙裙,這顏色襯得她皮膚瑩白,氣色極好。
一條縷帶係在腰間,更顯得她身姿纖細,儀態萬方。
江扶月行了禮,便自顧自地起身,看向老夫人:“婆母叫我來所為何事?”
老夫人又多看了她幾眼,這才收回目光:“沒什麼,先坐吧,劉媽媽,上茶。”
“哎。”劉媽媽應了一聲,連忙轉身端茶。
江扶月走到一旁坐下,又等著劉媽媽上了茶。
“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在咱們府裡辦的那一場宴席,是為了先春茶館辦的?”老夫人開門見山道。
江扶月點了點頭。
“我聽說那先春茶可不便宜,昨日茶館剛開張,就賺了不少銀子,那茶館掌櫃昨夜來找你了?是來給你送銀子的嗎?”老夫人的語氣輕緩,江扶月怎麼聽怎麼彆扭。
江扶月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淡淡回話道:“不是的,烏娘子隻是來跟我說茶館生意不錯,還說等過段時間,茶館裡清閒了,邀我過去坐坐。”
聞言,老夫人不由得有些失望:“那掌櫃也忒不知禮數!你借咱們侯府的名聲地位,請了京城裡那麼多權貴為他們造勢,他們怎麼也不知道送些辛苦錢過來?就這還是做生意的人?!”
依老夫人看,那什麼先春茶館能這今天,完全就是靠著他們侯府辦的那一場宴席!
既然如此,那定然是得多多送些銀子過來,以表對他們侯府的感謝才對啊!
這點規矩都不懂,還是做生意的?
這生意能做得長久就怪了!
江扶月沉默不語。
見她悶聲不吭,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老夫人不由得心煩,語氣也恢複到了往日的不耐:“他們不給,你就不知道開口要?你幫了他們那麼大的忙,這銀子自然是該給你的!
如今侯府已經大不如前,你這個做主母的難道不知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把侯府放在心上!”
江扶月頓時有些無奈:“婆母,我與烏娘子是多年的朋友了,互相幫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你倒是還挺仗義!”老夫人氣得冷笑一聲。
江扶月抿了抿唇,道:“總之,我是開不了這口,婆母您是侯府的尊長,你親自去吧。”
老夫人氣得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你,回去吧回去吧!”
她可是侯府的尊長!
讓她去找一個商戶要錢?
這多沒麵子啊!
“是。”江扶月利落地起身,福了福身子就轉身朝外走去。
至於劉媽媽端上來的那一盞茶,她是一口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