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大庫房裡頭的東西,好的都是老夫人給自己留著的,次的江扶月看不上,所以江扶月乾脆就直接開了自己的小庫房,親自去裡頭挑了一匹格外柔軟親膚的料子。
如今,江扶月不必事事躬親,江扶搖有什麼不懂的也隻去問侯府的賬房先生,不來找她,所以,她有大把的空閒時間。
從找到這匹料子以後,江扶月便開始著手做衣裳,足足忙活了幾日,才終於把小衣裳做成。
江扶月看著衣裳上整齊的走線,十分滿意:“好好收起來,這些日子,咱們再搜羅一些彆的東西,到時候一並送過去。”
隻這一件衣裳,心意是夠了,分量還是有些輕。
驚蟄點點頭,專門找了個小箱子,又用綢布把衣裳仔細包好,這才放進去。
這時,二門上的女使端著個木匣子走了進來,屈膝行禮道:“夫人,這是先春茶館送來的茶。”
江扶月點點頭,示意她把匣子放過來。
打開匣子,見裡頭放著兩罐模樣精致的茶葉,江扶月將茶葉罐拿出來,手伸進匣子裡,在底部按了一下,便現出一個暗格,裡頭放著這個月的賬本和銀票。
穀雨見狀,便上前把正廳的門關了,守在門外。
江扶月拿起賬冊,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驚訝之餘儘是滿意。
整整一個月,茶館的生意都非常穩定,每日都有千餘兩銀子的進賬,最多的一日竟有六千多兩。
合上賬本,江扶月把那大幾萬兩的銀票拿了出來,收進袖子裡,喚來了穀雨:“這兩罐茶葉你拿著,跟驚蟄分了吧。”
穀雨眨眨眼,道:“夫人,這茶葉在外頭可是賣八十兩銀子一罐呢!”
即便賣得這麼貴,也依舊供不應求。
外頭多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買不到,結果就這麼被江扶月隨手給了她。
江扶月打量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有了茶葉,以後少蹭我的就是。”
每回泡茶的時候,穀雨都守在一邊,等著她泡完了,端兩盞就走,那時候也沒見這丫頭不好意思。
穀雨嘿嘿一笑,上前就把茶葉拿在手裡了:“那奴婢就多謝夫人啦!”
江扶月搖了搖頭,心裡默默算了算日子:“就快中秋了。”
穀雨正在撕茶葉上的封條,聞言點了點頭,道:“是呀,螃蟹也該送過來了。”
此時,江扶月的心思卻不在螃蟹上。
她起了身,徑直去了書房。
穀雨連忙把手裡的茶葉罐放在桌上,抬步跟了上去。
——
江扶搖正在書案後頭坐著,麵對眼前的賬本,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賬房先生說,這賬本先前都是江扶月在管,有什麼問題,問江扶月更有用,可江扶搖就是不肯,她心裡還沒過了那道江扶月看她熱鬨的坎,說什麼也不願意主動對江扶月服軟,甚至還搬出了安遠侯,這才讓賬房先生沒了話說。
不過,那賬房先生的真本事並不多,教給她的就更沒多少了。
眼前這些賬本,過於複雜的她還是看不懂,不過好在處理一些簡單的問題卻已經不在話下。
至於那些她處理不了的,則是都被她刻意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