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毫不意外,帶著驚蟄和穀雨抬步便走。
一路上,她走得格外慢。
畢竟她可是剛剛生過一場大病的。
鬆壽院的丫鬟見狀,也不敢催,隻好耐著性子陪著她慢慢走。
於是,這麼幾步路,生生走了將近一炷香。
到了鬆壽院的時候,老夫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這麼慢?”
江扶月喘了口氣,聲音虛弱:“婆母恕罪,兒媳身上還是有些無力,一路上邁不開步子,這才……”
聞言,老夫人的麵色柔軟了些:“倒是我忘記了。”
見江扶月自顧自地坐下,老夫人並沒有說什麼,甚至已經習慣了:“劉媽媽,上茶。”
劉媽媽早有準備,連忙端了茶送到江扶月手邊。
老夫人說話向來不會拐彎抹角,茶才剛上來,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扶月,再過兩日,便是遼兒和楓兒要入學的時候了。”
江扶月點點頭:“婆母放心,束脩我早就著人送過去了,文華送了書本和統一的校服過來,我也都給了二位公子了。”
“你辦事自然是妥協的,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老夫人點頭道,“隻是遼兒和楓兒入學當日,我想讓你陪著過去。”
“我?”江扶月有些意外。
記得前世,二人進了文宣,是老夫人親自去送的啊。
看來,是對文華不滿意了。
老夫人連連點頭,搜腸刮肚了一番,才尋摸出幾個好詞兒:“京城人都知你秀外慧中,知書達理,蕙質蘭心……總之,此事還是由你去做,我才能放心。”
江扶月沒說話,眼眸低垂著,藏住了眼底的嘲諷。
上下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是頭一次聽老夫人把這麼多好詞兒放在她身上。
算算時間,江扶搖那頭還要些時日才會有動靜。
閒著也是閒著,便去添把火吧。
江扶月想了想,便直接應下了:“既然婆母都這麼說了,那兒媳去就是了。”
見她這麼好說話,老夫人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麵上的笑意也終於真誠起來:“好孩子,聽說你昨日病了,可如今看來氣色倒是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絕口不提給她些什麼東西。
江扶月但笑不語。
穀雨低著頭,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關心來得也實在是太遲了些!
“好了,你大病初愈,不宜久坐,快回去吧!”老夫人自認體貼地道。
江扶月點頭稱是,便起身出去了。
剛出了鬆壽院的大門,驚蟄就忍不住了:“夫人,您乾嘛要把這事兒往自己身上攬啊?你這身子可是還沒養回來呢!”
驚蟄也點頭:“是啊夫人,還是得以自己的身子為重啊。”
江扶月唇角微勾:“今日,沈大人和烏娘子前後過來看我,我才知道,原來此事鬨得很大呢。”
回去時,江扶月的步子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