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風波,絲毫沒有波及到韶光院。
江扶月好好喝藥,仔細養了幾天,氣色已然是大好。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江家要給江扶搖說親事的時候了,但是江家遲遲沒有人來叫,這倒是有些叫她意外。
江扶月也不管那麼多,叫時二在江家外頭守著,江家一有動作,她便馬上主動過去了。
自打重生回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迫切地去江家。
馬車在江家門前停下,驚蟄和穀雨先行下了車,轉身去接江扶月。
江扶月從車裡出來。
她今穿著一襲昌榮色立領長襖配紫薄汗織金馬麵,外披一件羅蘭紫繡團花紋的滾毛披風,手裡還拿著個樣式精致的手爐,一身打扮端莊貴氣,叫人幾乎移不開眼。
江家的門房看見她,都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門房連忙上前去迎:“大、大姑娘。”
江扶月淡淡點頭,道:“聽說今日家中設宴為我三妹妹擇婿,宴席設在何處?”
門房反應過來,連忙道:“大姑娘請隨小的來!”
門房說著話,悄悄打量了江扶月好幾眼。
江家不大,宴席設在後院空地上,過了垂花門之後,沒走幾步就能看見了。
看來江家很重視這次選婿,不光江夫人和江扶搖在,就連江柏生竟然也坐在一旁。
除了江家人以外,還有不少穿著布衣的人站在廊下,都微低著頭,十分規矩地看著地麵,哪怕察覺到有人過來,也沒人抬頭張望。
江扶月徑直抬步走了過去:“父親。”
看見她來,江柏生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喜和意外:“扶月,你怎麼回來了?”
江扶月走到近前,道:“我聽聞家裡今日為三妹妹擇婿,想著我這做姐姐的,不過來看看怎麼能行,還望父親不要怪我來的唐突。”
“怎麼會呢!”江柏生驚喜還來不及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江夫人遞了個眼色:“快,快入座吧!”
江夫人連忙起身,親自指使著人去搬屏風,拿軟墊,把江扶月要坐的位置布置得舒舒服服,又把周邊的火爐都聚到了江扶月身邊,生怕她凍著。
江扶月倒是很心安理得,攏著袖子就坐下了。
江扶搖看連自己身邊的火盆都被搬到了江扶月身邊,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真是中了邪了,江家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客氣了?
江柏生看著江扶月穩穩落座,道:“聽說你近來身子不好,本來是不打算因為這點小事驚擾你的,沒想到,你竟親自過來了!”
安遠侯因她受刑,這事兒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
雖然不明白宮裡為何突然對江扶月如此重視,但連侯爺都這樣了,要是他執意叫人回來,江扶月再在江家出點什麼事兒,那他的下場定是好不到哪去的。
所以,江柏生隻好臨時改了主意,沒讓人去請她。
卻不想,她竟主動來了!
這讓江柏生心裡很是熨帖和感動,隻覺得這個女兒沒有白養。
江扶月隻笑,並沒有接江柏生的話,而是轉過頭,目光從廊下那些少年身上緩緩掃過:“這些就是父親準備給三妹妹擇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