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遠侯親自使喚著自己的小廝,去大廚房吩咐了一聲,說今天有貴客在,叫他們馬上多送些菜過來。
見安遠侯終於肯吃飯了,小廝高興地跟什麼似的,衝去廚房,催著他們快快地做了一頓極為豐盛的晚飯,一群人端著去了安遠侯那。
因安遠侯還喝著藥,故而端上來的都是較為素淡的,饒是如此,菜也擺了滿滿一桌子,花樣極多,江扶搖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這兩個人用飯,就比他們三個人中午在小竹樓吃的還要豐盛了!
這就是侯府的富貴啊!
江扶搖兩眼放光。
安遠侯受了傷不方便挪動,吃飯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廝在一旁照顧著,他想吃什麼,隻需一指,小廝就給他端什麼,不過今天,床邊多了個江扶搖,她堵在那,小廝倒是放不開手腳了。
“沒事,我來照顧姐夫就行。”江扶搖道。
“那怎麼能行!”小廝大驚。
這位可是夫人的妹妹!也是主子呢!哪能做這樣的事兒啊!
“有什麼不行的,”江扶搖道,“我要是自己去一旁吃,你跑來跑去的豈不麻煩,反倒是我現在坐在床邊,姐夫吃什麼,我順手就夾了,這不是能省不少事嗎。”
這樣能在安遠侯麵前留下個不錯的印象,日後要是議親,沒準還能請安遠侯出麵為她坐鎮呢!
侯爺親自坐鎮,那是何等排場!
小廝還是不敢拿主意,小心翼翼地看向安遠侯。
安遠侯稍一思索,也點了點頭:“也好,就是要辛苦小姨了。”
“不辛苦,不辛苦!”江扶搖連連搖頭,“你是我姐夫嘛,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她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小廝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隻好在床邊支起桌子,擺好飯食,轉身退下了。
——
時一直到黃昏的時候才回了韶光院,一回來就去找了江扶月,跟她說了方才的事情。
見江扶月一直神色淡淡的,時一想了想,大著膽子道:“夫人,奴婢覺得三姑娘好像有些奇怪。”
在侯爺麵前,也太殷勤了。
“奇怪?”江扶月倒是不在意,“侯爺雖然名聲不好,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侯爺,江扶搖對他上心一點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些年,江扶搖沒少追著其他權貴家的公子們跑,看見這個追這個,看見那個追那個,她早就習慣了。
時一退下後,江扶月眸光低垂,看向自己的手臂。
紫紅的傷處敷了一層瑩潤的藥膏,涼絲絲的。
“夫人,還疼嗎?”穀雨拿著藥膏走上前,“要不奴婢去叫孟公子過來吧?”
“這麼點小事,何至於驚動他,”這段日子,孟懷安應當是忙著給孫靜客調養身子才是,還是叫他專心吧,“明日再回一趟江家,把時二和時三帶上。”
既然如今已經徹底撕破臉,那她定要把毒藥拿在手裡,既是物證,也能防著江夫人再對舒姨娘出手。
而且……她還得去找舒姨娘拿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