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和時二冷哼一聲,拖著安遠侯就走了。
——
鬆壽院。
飯廳裡擺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極為豐盛,然而卻隻有老夫人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
聽著劉媽媽轉述了一遍安遠侯說的話,老夫人氣得快把牙都咬碎了:“我那蠢兒子!江扶月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一句話的事兒,竟能讓他一直記著,我這些日子給他送的藥材,那可都是真金白銀!怎麼一點好都不識?!”
江扶月要是真的心裡有他,當初就應該求著那什麼沈傳,叫他把刑罰免了才是,反正那沈傳看著還挺好說話的,想必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才對!
更何況,她給安遠侯送去的藥材,那可是她積累了好幾年才攢下的,自己都舍不得用,如今全給安遠侯送過去了!
卻沒想到,安遠侯竟然半點都不記她的好!
真是要把人氣死了!
劉媽媽安慰道:“侯爺這是氣您一直不過去看他,覺得您心裡沒他呢!”
“小孩子脾氣!”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如今身上的傷可都好了?”
劉媽媽連連點頭:“奴婢瞧著好得差不多了,走起路來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
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好,那咱們午後過去看看他。”
老夫人心事重重的用了午飯,又歇了個不怎麼安穩的午覺,便去了媚姨娘的院子。
院子裡四下靜悄悄的,劉媽媽低聲道:“老夫人,可要媚姨娘出來給您請個安?”
“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給我請安?”老夫人不屑。
一邊說著,老夫人和劉媽媽進了安遠侯休息的臥房。
此時,安遠侯正斜倚在床上,眉毛低斂著,不知在深思什麼,連老夫人過來都沒發現。
直到老夫人在他身邊坐下,安遠侯才回過神來:“母親?”
老夫人看著他,幽幽地歎了口氣:“翊兒,你心裡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覺得我心狠?”
安遠侯搖了搖頭,抬手給老夫人倒了盞茶:“沒有的事,兒子方才隻是一時失言,還請母親不要放在心上。”
聞言,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那你這是在想什麼?是宮裡出什麼事兒了?”
“也沒有,”安遠侯又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江扶月……”
老夫人眼睛一亮,連忙壓低了聲音道:“你想通了?終於要跟她圓房?”
安遠侯咳嗽了一聲,連忙彆扭地移開了目光。
他流連花叢是一回事,這事從長輩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他還是要臉的。
見他這樣,老夫人高興得直拍手:“好好好!我同你說,雖然我一直以來,也看她不順眼,可我最近才知道,咱們侯府這幾年還真是多虧了扶月在其中操持!你這個做夫君的,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實在了!”
若是江扶月能再生下一個孩子,那就更好了!
“可……”安遠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要是不願意,我若用強,那我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