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跟她多年夙願有什麼關係?
她哪有什麼夙願?
可她來不及多想,劉媽媽竟然直接上手,一邊笑著,一邊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出去。
劉媽媽的動作過於突然,再加上她一直笑著,好像隻是單純拉江扶月出去吃頓飯似的,穀雨便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抬步跟了上去,驚蟄則是長了個心眼,順手拉過離自己最近的時五,這才抬步跟上。
外頭已經備好了馬車,劉媽媽滿臉笑意地把江扶月推了進去,轉過身看向驚蟄和穀雨,臉上笑意更深:“一會兒,可得有點兒眼力見!”
二人茫然地眨了眨眼。
這哪跟哪啊?
馬車開始行進,速度略有些快。
這會兒街上還算熱鬨,行人紛紛躲閃,有的脾氣爆的想開口斥罵,但是一見著這馬車邊上圍著的一群人,便隻好悻悻的閉了嘴。
車裡,江扶月一手扶著座椅,臉色微沉。
哪怕不知道這劉媽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不知為何,始終有一股不祥的氣息籠罩在她心頭。
江扶月挑開簾子,看向驚蟄。
驚蟄跑得臉色微紅,見江扶月挑開簾子,連忙湊到窗邊,壓低聲音道:“夫人,奴婢看過了,除了奴婢穀雨和時五,餘下的都是老夫人的人。”
老夫人能用的人不多,此時大半都在這兒了,這會兒鬆壽院裡應該空曠得很。
能讓老夫人下這麼大的本,這如今世上也唯有一人了。
當真是母子齊心呢。
江扶月放下簾子,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把發間的步搖取了下來,反握在了手裡。
下次,她非得往身上綁個匕首不可,看誰還敢跟她使這樣陰損的法子!
外頭突然響起一聲驚叫。
驚蟄不知怎的腳下一崴,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和頭上都是土。
然而,馬車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
穀雨下意識地想來扶她,卻又被她一把甩開,無奈之下,穀雨隻好繼續咬牙跟上馬車。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沒一個人顧得上她,驚蟄這才鬆了口氣,連衣裙上的土都顧不上拍,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全力奔去。
這廂,馬車又往前跑了一段距離,這才終於在風雅齋的大門前停下。
風雅齋雖然也是個吃飯的地方,但是與一般的酒樓相比,風雅齋說是一間客棧更貼切。
二樓以下是吃飯喝酒的地方,還有人說書,十分熱鬨,往上便是如客棧一樣的雅間,可以吃飯也可以睡覺。
江扶月剛一進來,就被幾個丫鬟推著上了樓,穀雨緊緊護在江扶月身邊,幾乎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可到了雅間,依舊是被幾個丫鬟堵在了外頭。
雅間的門被人關上,穀雨在走廊上急得團團轉,轉頭看見時五,她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過去:“時五,你快把這些人清開!”
時五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穀雨姑娘,夫人終於要得償心願,與侯爺圓房了,你著什麼急?”
“這什麼時候成了夫人的心願的!”穀雨氣得跺了跺腳,又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