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江扶月還未和離,與他一個外男相處久了,會引得旁人注意。
江扶月送他到了門口,看著他騎馬離開,這才轉身回了後院,如往常一般做自己的事情。
又過了幾日,這天,江扶月剛剛起床,正在挑選今天要穿的裙子的時候,驚蟄突然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
“夫人,不好了!”驚蟄剛一進來,就回手把門緊緊關上了,“三姑娘連著好幾天都深夜的時候偷偷出門,時三跟了她好幾天,才知道原來三姑娘一直跟侯爺在一起!”
驚蟄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封還未拆的信:“這是剛剛截下的三姑娘寄給江夫人的信!”
“啊?”穀雨一臉震驚,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還真攪到一起去了?!
江扶月微怔過後,臉上突然顯出一抹笑意:“叫人把信給江夫人送過去,再派人盯著,江夫人見過江扶搖以後,把江夫人帶到我這兒。”
“是!”
江扶月臉上的驚喜並沒有隱藏。
見狀,驚蟄明白事情要成了,於是轉身就走,穀雨也來了精神,看著江扶月慢悠悠地挑好了裙子,便三下五除二地給她換上,又手腳麻利地挽好頭發,陪著她去飯廳了。
——
與此同時,江家主院。
外頭陽光明媚,屋裡卻莫名陰冷。
臥房裡,床帳隻挑開了一半,江夫人駝著背在床上坐著。
她身上穿著一件已經有些發黃了的中衣,頭發淩亂,目光渙散,眼睛裡連一絲亮光都沒有,再加上她如今瘦脫了相的模樣,看著就叫人心裡害怕。
秦媽媽也沒好到哪去。
她在床邊坐著,時不時就要彎下腰抽口氣,這是上次挨了一腿沒能好好保養,就此留下的病根。
臥房裡明明有兩個人,氣氛卻十分詭異得可怕。
靜了好一會兒,江夫人才開口道:“什麼時辰了?”
秦媽媽忍著疼痛,轉頭看了一眼滴漏:“辰時末了。”
江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外頭還是沒信嗎?”
秦媽媽搖了搖頭。
“罷了,”江夫人歎了口氣,“先吃飯吧。”
雖然還是放心不下,但是她這身子還得撐下去。
沒了母親的孩子,下場是什麼樣的,看江扶月就知道了。
如籌碼一樣被送到所謂的夫家,哪怕日子再艱難,江家也不會對她施以援手,隻能自己苦苦支撐著。
江家時不時地還會像吸血的螞蟥一樣附到她身上,直到榨乾她最後的價值。
她的扶搖和扶羽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是。”秦媽媽連忙扶著腰起身,去給江夫人挑衣裳。
雖然如今是舒姨娘管家,但是江夫人畢竟還是這家裡的正頭夫人,所以在吃穿這方麵,舒姨娘還是不敢虧待江夫人的。
無奈江夫人自己想不開。
給她送來的東西,她總是沒吃幾口就不吃了,如今更是一件衣裳穿好幾天,再也沒了半點打扮自己的心思。
見她如今自己把自己折騰的像鬼一樣,又徹底惹了江柏生的厭煩,於是舒姨娘也懶得再在她身上下心思了。
秦媽媽把飯食端到床上的小幾上,正要伺候著江夫人用飯,突然有個丫鬟推門進來,一句話也沒說,把一封信放到桌上就又退下了。
秦媽媽與江夫人對視一眼,連忙去把信拿了過來,遞到江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