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把手裡的墨條仔細收好,道:“婆母還不知道嗎,侯爺與我家三妹妹私相授受,我這不得準備著給我三妹妹騰位置嗎。”
聞言,老夫人目光一閃。
她拉住江扶月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扶月,你仔細想想,如今哪個男子沒有三妻四妾?我今日就把話放在這兒,哪怕是你妹妹進門,這正妻之位也隻能是你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見江扶月始終麵色淡淡的,老夫人接著道:“更何況,你與你妹妹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知根底,你在這侯府裡頭,也算是有個伴了不是?”
雖然作為兒媳,江扶月連自己夫君的心都攏不住,差勁到了極點,但是江扶月在管家一事上實在厲害。
她才進門三年,就把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爛攤子給收拾了。
而且自從江扶月進門以後,他們侯府的日子也過得好多了,這可離不開江扶月的嫁妝。
更何況,如果沒有江扶月,老夫人對國學一點都不了解,如今顧遼和顧楓剛剛入學,以後指望著江扶月處理的地方還有很多呢,怎能放她走。
相比之下,那江扶搖看著就是一副不牢靠的樣子。
如此一想,老夫人更加不舍了:“扶月,你再仔細想想吧,這東西就先彆搬了,省得一會兒還得搬回來,多麻煩?”
江扶月笑了笑,直接用力把自己的手從老夫人的手裡抽了回來,抱著匣子就往外走,把匣子交給了一個剛從外頭回來的丫鬟,這才轉身跟老夫人道:“婆母,還是不必了,侯爺與我三妹妹如此恩愛,眼看著就要生個孩子,我三妹妹也是江家嫡女,難不成還要她委屈做妾不成?”
老夫人臉色陰沉地跟了出來:“我如今是在跟你好好說話,江扶月,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既然已經嫁入我顧家,就是我顧家的人,我不點頭,你敢搬出去,那就是忤逆尊長!”
“更何況,你搬出去這麼多東西,花用的都是我們侯府的銀子!你不能帶走!給我留下!”
這時,安遠侯也得了消息趕了過來,聽見老夫人的話,連忙附和道:“沒錯!沒有我點頭,你走一步試試!你是我顧家的人,哪怕我叫人打斷你的腿,也沒人敢說什麼!”
他也早就想這麼乾了!
竟然傷他!
光打斷她的腿都不夠解氣!
不如就借著這次的機會,徹底把她廢了!
安遠侯麵露陰狠。
江扶月轉頭,目光涼涼地在他身上某個部位掃過,安遠侯頓時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下意識的反應過後,安遠侯瞬間惱羞成怒,大吼道:“來人!給我把她腿打斷!我看她今天還能去哪!”
他話音落下,四周的下人卻沒一個聽的,隻有安遠侯的小廝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江扶月走去。
結果還沒走到近處,直接就被寒露一腿掄得飛出老遠。
就在這時,一道略有些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大人果真說的沒錯,此人果然辜負皇恩啊!”
眾人轉頭看去,便見身穿一襲墨綠色緙絲翻領袍的男子帶著一內侍緩步行來。
那男子生得俊美無儔,身形修長挺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叫人不敢忽視的威勢。
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中滿是寒意,目光裹挾著幾乎叫人喘不上氣的壓迫感,直直落在安遠侯身上。
二人目光相接,隻一瞬間,安遠侯便慌亂地移開了目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到了老夫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