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些人是盲盒店造勢的時候就對這東西很感興趣,於是一大早就專門在這兒守著的。
他想著今天也沒什麼非處理不可的事情,於是乾脆就跟其他人一樣排起隊來。
這一天,他見到了不少過路的同僚,那些人看見他竟然在排隊買這東西,那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還沒走出去幾步就開始議論他。
風送來隻言片語,沈傳自己還聽了一耳朵。
也不知道這些人私底下會把他說成什麼樣子。
他排了大半天,還沒見著那店門呢,前頭就傳來消息,說賣完了。
賣完了。
沈傳的心態崩塌了一瞬,又很快鎖定了一個穿著文華學院服飾,抱著匣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姑娘。
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小姑娘是一個二品官家的姑娘,今日本來應該上學的,卻因為想買盲盒,竟然翹了課,專門在這兒等著。
於是,他兜了好大一個圈子,請那小姑娘的父親出麵,以不務正業之名,把那套盲盒收走,給了他。
他辦事向來雷厲風行,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過。
真是曆經坎坷。
沈傳垂眸看著匣子,纖長的睫毛垂下,蓋住了眼底的心酸。
聞言,江扶月麵色複雜。
她怎麼可能沒有。
當初周娘子給她送了兩套來著。
隻是她的那一套放在臥房,沈傳這才沒看見罷了。
見江扶月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沈傳也愣住了:“姑娘,有什麼不妥嗎?”
江扶月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妥,隻是……我已經有一套一模一樣的了。”
聞言,沈傳微微一怔。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苦笑道:“姑娘可彆告訴我,姑娘跟這盲盒店的東家也是朋友。”
朋友是隻個委婉的說法。
但是沈傳覺得,江扶月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我朋友多。”江扶月眨了眨眼,澄澈的秋水眸中滿是無辜。
這才哪到哪。
“好,”沈傳笑著點頭,手上把匣子重新合上,“明日再給姑娘補上。”
那這盲盒,他重新送回去就是了。
江扶月也不推辭。
反正沈傳在她這兒白吃白住的,連夥費都沒交,給她帶點小禮物也沒什麼。
等著沈傳把匣子重新收好,二人便準備去用飯。
時一突然跑了過來:“姑娘,侯府的劉媽媽來了。”
江扶月一愣。
又有什麼事。
沈傳抿了抿嘴,道:“那我先去後頭避一避。”
江扶月點了點頭,看沈傳提著匣子離開,沒叫時一把人帶進來,而是走了出去,在門口見的劉媽媽。
雖然劉媽媽的衣著打扮與以前並無不同,但就是莫名透著一股滄桑。
劉媽媽見著江扶月,連忙屈膝行禮,隨後取出一封紅彤彤的喜帖,遞到了江扶月麵前:“夫人……不,江姑娘,侯爺七日後大婚,老夫人特意叫奴婢給您送一發封帖子過來,邀您去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