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圻聽見哭聲,也顧不上產房還沒收拾乾淨,還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抬步就往裡頭衝。
孫靜客本就虛弱,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國公夫人和孫母一左一右地哄著她,也沒讓她的哭聲停緩下來。
“這是怎麼了?”謝子圻連忙上前,心疼地握住孫靜客的手。
孫靜客眼圈通紅,聲音更是委屈得不行:“為什麼是姑娘啊,我一直想生個公子的,為什麼是姑娘……”
國公夫人滿臉心疼:“隻要是你生的,不管是姑娘還是公子,我們國公府都認!快彆哭了,仔細傷了身子!”
孫靜客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這時,產房裡也差不多收拾妥當了,張老先生緩步而來,抬手扣住孫靜客的手腕。
孫靜客不敢再哭,小心翼翼地看著張老先生。
其他眾人也都滿臉緊張地看著他。
張老先生凝神片刻,隨即納悶地道:“你這身子也不差,人也還年輕,又不是不能再生了,哭這麼厲害做什麼?”
聞言,孫靜客不由得眨了眨眼。
睫毛上瑩潤的淚珠滾落,可她根本顧不上抬手去擦,連忙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還能生嗎?”
張老先生點點頭:“那是當然,隻要放寬心,好好養著,把月子坐好,想必明年還能再添一胎。”
這下,孫靜客才鬆了口氣。
她從小就體寒得厲害,本來以為這次能懷上孩子是很不容易的,結果張老先生竟然說,她的身子已經調養好了?
仔細回想一番,剛剛過去的這個冬天,似乎也沒有像往年那麼難熬了。
孫靜客眼中重新聚起亮光,眼淚也終於止住了。
見狀,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見孫靜客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錦國公和國公夫人便親自將張老先生送出了國公府。
次日,江扶月睡醒就過來了。
孫父孫母見孫靜客平安生產,便準備走了。
江北之地雜事繁多,他們回去的路上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不能再留。
臨行前,孫母拉著江扶月的手,托她好好照顧孫靜客。
江扶月自然點頭答應。
看著孫父孫母乘著馬車離開,江扶月這才轉身去了孫靜客的院子。
孫靜客坐在床上,似乎剛把孩子哄睡。
見江扶月過來,孫靜客笑著拍了拍床:“快來,看看你乾女兒!”
江扶月走過去,遠遠看了一眼,便道:“我可是攢了許多禮物,都一並帶來了,小公爺正在外頭收拾呢。”
孫靜客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江扶月總覺得孫靜客臉上的笑容裡多了一些母性的光輝,看著溫柔極了。
孫靜客的目光落到繈褓中的女兒身上,道:“我以為這一胎一定能是個男孩的。”
江扶月暗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