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過來湊熱鬨的群眾,此時一個個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去了。
“八十錢?!”
“小哥,你們這打哪來啊?如今這米糧最貴才三十錢,八十錢……你有錢燒的啊?!”
聽了這話,那壯漢頓時一臉驚訝:“什麼?你們這兒才三十錢?!”
“可不是嗎!這還是聽說有地方鬨了旱災,收成不好,糧食貴了許多呢!”
那壯漢一臉驚訝,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周婉。
周婉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意,連忙道:“收!我們都收了!三十錢四十錢都好!我都要了!”
周遭圍觀的人裡有不少商販,本來是圍過來湊熱鬨的,此時一聽,一個個轉身就跑,招呼著店裡的夥計一起扛著米糧送了過來,爭先恐後地往輜車上堆,眨眼的功夫就把幾輛輜車都堆滿了。
要不是最後兩輛輜車前頭有壯漢守著,不讓放米糧,估計最後兩輛輜車也得被塞滿。
周婉也不磨蹭,素手一揮就開始算賬。
但凡是她收的米糧,都是按每鬥四十錢收的,一副隻要米糧不要錢的架勢。
她出手如此闊綽,旁人也難免議論紛紛。
於是趁著算賬的時候,一糧商便笑眯眯地湊過來道:“姑娘,你們這是從哪來啊?四十錢一鬥米糧還收這麼多,不虧得慌啊?”
“虧?”周婉笑著擺了擺手,“不虧不虧!都是做生意的,虧本的買賣咱能做嗎?”
她這話一說完,周遭紛雜的聲音瞬間就安靜下來。
周婉卻好像毫無察覺一般,依然隻顧著低頭算賬結銀子。
那糧商微微壓低了聲音,道:“小姑娘,你今天能收到這麼多米糧,也得多虧我們肯賣給你不是?你也彆藏著掖著了,有銀子大家一起賺嘛!”
糧商一邊說著,一邊衝她擠眉弄眼的。
周婉手上動作一頓,似乎陷入了沉思。
眾人連催都不敢催,一個個都麵露緊張地看著她。
有些最早過來看熱鬨的聽的可清楚了,這群人剛開始喊的可是八十錢一鬥米糧!
既然是做生意的,那進價自然是要比賣價低的。
如果八十錢一鬥米糧都不虧的話……
那這可是暴利啊!
哪怕吃不上肉,喝口湯也是滋潤啊!
思及此,眾人的目光紛紛帶上了些期待。
終於,周婉妥協似地歎了口氣,道:“那好吧!那我也就不瞞各位了,其實我是從涼州來的,涼州一帶鬨了旱災,官府空有銀子,卻拿不出米糧,這不,早上貼出告示,要以一百五十錢一鬥的價錢大收米糧,可我們那一帶啊,米糧現在都一百二三一鬥了,這也沒什麼賺頭啊,所以我這不就出來看看嘛!”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有驚喜難耐,恨不得馬上就轉頭收拾家夥去往涼州的,也有冷靜分析的。
剛開始跟周婉搭話的那個糧商,生著一副精明相,此時滿臉懷疑:“小姑娘,做生意可得實誠啊,這也太離譜了,哪家米糧能一百五十錢一鬥?”
還是官府貼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