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的文人呢!
所謂文人,難道不應該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嗎?!
眼前這個能把一柄短刃玩出花來的人,是怎麼能被稱為文人的!
就剛剛那股利索勁兒,等閒人誰能近得了他的身啊?
這怎麼看也不是個需要保護的人啊!
沈傳掃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但是沈傳並未解釋什麼,而是又轉頭看向衛知府。
衛知府這會兒正捂著手腕滿地打滾。
他滿臉都泛著光,幾乎分不清是冷汗,還是葷菜的油,亦或是鼻涕眼淚。
沈傳也不打算分清,隻轉頭看向陳近軒:“想個法子讓他安靜。”
他來這兒一趟是有正事要辦的,也不是為了聽衛知府哀嚎慘叫的。
陳近軒點點頭,上前一腳就踏在了衛知府身上,一手拎起他的手腕,順順當當地把關節給接上了:“閉嘴!我們問什麼你答什麼!我們讓你乾什麼你乾什麼!膽敢反抗,當場就把你胳膊腿先卸了!”
手腕上的劇痛終於得以緩解,衛知府的酒勁也醒了。
看著這氣勢明顯不凡的兩人,衛知府自然不敢妄動,縮著脖子點了點頭:“是、是!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
沈傳轉身就往外走:“帶來。”
這屋裡的味道實在是難聞至極,他本就喜淨,此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陳近軒一手拎起衛知府,便抬步跟上沈傳的步子。
兩個衙役早在沈傳轉身的時候就已經連爬帶滾地躲到了一旁,生怕礙著沈傳的路。
此時,見陳近軒也走了,二人對視一眼,終於鬆了口氣。
“咱們這是……安全了吧……”
“安全了安全了……”
二人終於安心地徹底癱倒在地。
外頭,沈傳走到正堂才停住步子。
陳近軒跟了過來,一把就將衛知府摜在了地上。
衛知府自然疼得齜牙咧嘴,但愣是一點聲響沒有發出來。
“如今啟城裡是個什麼情況,仔細說說。”沈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衛知府一臉為難,“大人,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如今,城裡的糧食都在劉府,就連我們每天吃的飯還都得靠著劉府的人送過來。”
“那劉家把持著整座城的糧食,人家可不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嗎,我們就算是想管,也不敢管啊!萬一劉家一怒之下,把我們的糧食也給斷了,那……那也是朝廷的損失不是?”
聞言,沈傳冷笑一聲:“損失了你們,於朝廷而言倒是好事。”
陳近軒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衛知府臊得滿臉通紅,卻什麼也不敢說。
他就算是再傻,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眼前這兩個,是朝廷的人!
“看來衛知府不蠢,”感受著身周如山一般的壓迫感,衛知府不自覺地調整了姿勢,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地上,俯首聽著上頭傳來的聲音,“既然如此,勞煩衛知府帶我們去劉府一趟,拜會拜會那位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