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娘子從院子裡出來,對站在屋外的驚蟄搖了搖頭。
二人一起出了院子,呂娘子這才道:“驚蟄姑娘,是我沒用,勸不動她。”
驚蟄抿了抿嘴,道:“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這次讓呂娘子過來,本來就隻是為了探明何娘子的態度而已。
若是何娘子態度不錯,那讓她走的時候就給她留三分顏麵。
如今看來,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娘子辛苦了,”驚蟄笑著道,“請娘子回去休息吧,後頭的事情,就不必娘子再操心了。”
呂娘子點了點頭,卻沒急著走,一副還有話要說的模樣。
她不走,驚蟄也不著急,攏著手在邊上站著。
呂娘子猶豫了半晌,抿了抿唇道:“驚蟄姑娘,不知……姑娘和我們娘子準備如何處置她?”
見驚蟄不說話,呂娘子連忙道:“驚蟄姑娘不要擔心,我不是要去給何娘子傳信,但……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呂娘子的目光微微一閃。
驚蟄眼睫低垂,語氣淡然道:“不是奴婢瞞著娘子不肯說,隻是主子們還沒決定,奴婢也不知道。”
“好吧……”呂娘子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驚蟄也轉身回了江扶月處。
她方才就在屋外守著,把裡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此時把話儘數轉達給了江扶月。
話一說完,江扶月還沒怎麼著,穀雨先生上氣了:“她還有理了!咱們來涼州城的這一路上,她當著麵陰陽怪氣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攛掇了幾個丫鬟,在背後說姑娘壞話!這萬一要是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的,姑娘在涼州城的名聲不全都毀了嗎!”
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人要說江扶月心腸硬、見死不救的。
這難聽的話隻要出來一句,若不及時加以製止,便會越傳越難聽,早晚會傳得不堪入耳!
穀雨越想越氣,道:“依奴婢看,咱們就應該把這府裡上下的人都聚到一起,然後當眾打那何娘子一頓板子,再拔了舌頭直接扔出去!看她還敢搬弄是非不?!”
聞言,江扶月和驚蟄齊齊無奈了:“如果像你這般做法,倒是為姑娘出氣了,但是你可彆忘了,如今周府上下尊卑模糊,周娘子還指望著借何娘子來立威呢,難道,你要再找一個何娘子出來?咱們可是還要回京城的,在這兒的時間可不多了!”
穀雨癟了癟嘴,乾脆自暴自棄地直接坐下了:“哎呀,那咱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嘛!”
驚蟄也轉頭看向江扶月。
江扶月想了想,道:“也沒什麼難的,就讓周娘子出麵,細數一數這些年何娘子的所作所為就是了……若是能再有個何娘子的人出麵,效果會更好,驚蟄,到時候你出麵就行,我就不去了。”
這周府畢竟姓周,周府的主子是周娘子,她出麵不合適。
驚蟄點了點頭:“那姑娘,奴婢這就去跟周娘子商量吧。”
“叫上呂娘子一起,去吧。”
看著驚蟄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穀雨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姑娘,您為什麼不去啊?周娘子雖然是這周府的主子,但是周娘子不也得叫您一聲姑娘嗎?您也很應該去立立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