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扶月的話音落下,飯廳內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驚蟄穀雨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白露寒露也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故作鎮定地跟在驚蟄穀雨身後離開。
四人關了門,一起走出去老遠,確定聽不見裡頭的動靜了,這才停住步子,鬆了口氣。
“姑娘怎麼知道的?”白露疑惑道,“怎麼沈大人還有藏不住事兒的時候?”
聞言,穀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麼你也知道?”
白露茫然地眨了眨眼,道:“……是呀,寒露也知道呀。”
都知道。
穀雨癟了癟嘴,一臉挫敗。
合著這滿院子,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而且,其他人都沉得住氣,就她,一發現就把事情捅出去了……
見穀雨這樣,白露寒露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驚蟄也歎了口氣,道:“好了好了,你想的也沒錯,這種事情啊,確實是應該早一點坦白才好,一直拖下去算怎麼回事?”
“我看這裡頭還得一會兒,你不是想上街逛逛嗎,叫白露陪你去吧,我守在這兒就行。”
“那怎麼行!”穀雨果斷地搖了搖頭,“哎呀,那廟會要擺好幾天呢,我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到時候跟著姑娘一起去吧。”
她實在是不能放心。
見狀,驚蟄也沒有再說什麼,四人圍著院子裡的石桌坐下,時不時地往飯廳看兩眼。
——
隨著飯廳的門被再次關上,沈傳深吸了口氣,將臉上的笑意收斂乾淨。
“是。”沈傳麵色嚴肅,“我確實對你有意。”
“之前你身在安遠侯府,我的心意不好表露,如今你又剛剛和離,也需要時間好好緩緩……”沈傳說著話,目光中滿是堅定,“我本來想著,等過些時候再提起此事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有所察覺,我也就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扶月,我心悅你。”
沈傳目光堅定,毫無閃躲,江扶月心中微微一動。
很快,她的目光帶上了一抹疑惑。
她想不明白。
凡事有因才有果。
那麼沈傳為什麼會心悅於她?
依她看,沈傳這樣的,應該一生追逐權力,孤身到老才對。
這不是詛咒,隻是江扶月覺得,沈傳就應該是這樣的人。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人呢?
江扶月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正欲開口詢問,沈傳卻已經先她一步道:“我知道,你是在想世間諸事必有起因。”
“可是在我看來,喜歡和愛沒有。”
“這顆心要動,我控製不住,也不想控製。”
“更何況……”沈傳話音一轉,“你也知道,我在京城向來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江扶月無語:“……大人但凡點點頭,身邊朋友想必不會少。”
這京城裡外,有的是想跟沈傳結交的人。
無奈沈傳自己不點頭啊。
現在竟然還拿這件事來……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