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裡間,穀雨已經捧著茶罐在外頭等著了。
孫靜客迫不及待地過去把茶罐拆開,江扶月這才終於有了能喘口氣的功夫,走到一旁坐下了。
沈傳抬手給她倒了盞茶:“還好吧?”
裡頭那動靜,他在外頭聽著都心驚。
江扶月順勢接過,點了點頭道:“還活著。”
沈傳輕笑一聲。
還有心情開玩笑,那看來是真沒事兒了。
一盞熱茶下肚,江扶月這才轉頭去看謝子圻。
謝子圻也正看著她。
一臉呆滯和震驚。
顯然,他也聽見了裡頭的動靜。
四目相對,謝子圻這才反應過來:“……江大姑娘,深藏不露啊!這半年,京城裡大半銀子都進了你的錢袋吧?”
江扶月但笑不語。
倒也沒有這麼誇張。
畢竟先春茶館每天隻賣那麼多,盲盒也是限購的,除此之外,還有稅收和店裡的各項開支,每個月落到她手裡的銀子還真沒多少。
不過,也依舊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
“是江姑娘。”沈傳糾正道。
孫靜客已經把茶葉罐都拆了開,各自從裡頭取了些茶,一起拿過來了。
她一過來,就正好聽見了沈傳的這麼一句,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什麼區彆?”
江姑娘和江大姑娘,還不都一樣。
沈傳轉頭看向江扶月。
江扶月微微一笑,道:“陛下已經允我自立女戶了,過些日子,我請人算個日子,就能把我母親也從江家接出來了。”
“什麼?”孫靜客臉上頓時現出喜意,連茶葉也顧不上了,“陛下真的答應了?!”
江扶月點點頭:“是啊,聖旨都下了。”
“那可太好了!”孫靜客喜上眉梢,“那你這一趟涼州,去的還真是值了!”
能跟那一大家子劃清關係,付出什麼代價也值啊!
江扶月也是這麼覺得。
如今隻等著日子一到,她就能拿著聖旨,去把陳徽音也接出來了。
從此以後,她就能跟那一家人徹底劃清界限了。
“你什麼時候要去清虛觀,我跟你一起,”孫靜客道,“正好,我也好長時間沒去了。”
“謝少夫人要去,還是讓子圻陪著比較好,”沈傳淡淡開口,“我這些日子閒著也是閒著,扶月,我跟你去。”
孫靜客眉毛一擰,正要說話,卻被謝子圻悄悄拉了一把:“靜客啊,你這拿出來的茶都挺不錯的,你說呢?”
謝子圻一邊說著,一邊還把茶葉的味道往上扇了扇。
孫靜客深吸了口氣,注意力果然被引偏了:“對了,這幾樣花茶我倒是都聞得出來,桂花、茉莉、洛神……可這一味是什麼?聞著一股藥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