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失笑:“好了好了,明早上你就不必來伺候了,睡懶覺去吧。”
“是!”穀雨嘿嘿一笑,“奴婢多謝姑娘!”
江扶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姑娘,外麵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走了,”驚蟄道,“不過……奴婢出去轉了一圈,見巷子口有很多人守著呢,咱們這一趟,怕是不好走。”
江扶月抿了抿唇,道:“不管他們,咱們走咱們的。”
“是。”驚蟄點了點頭。
江扶月剛一出門,便迎麵見著沈傳從巷子外頭走回來。
“扶月,這麼巧,”沈傳笑著道,“這是要去哪?”
江扶月抿了抿唇,道:“去……清虛觀。”
“不是說好了讓我陪你一起去的嗎?”沈傳的話裡多了一絲幽怨,活像是即將要被負心人拋棄的婦人,“扶月難道是哄我的?”
江扶月:“……我好像沒答應。”
“那我不管,”沈傳道,“我也想去,勞煩扶月稍等一等我。”
他話音還未落,衛澤就牽著馬出來了。
沈傳回頭一看,直接樂了:“現在倒是不必等了,扶月,我們走吧。”
江扶月:……
她隻好點了點頭。
一車一馬,一起駛出了巷子,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車馬的動靜,巷子口的下人們才敢轉過身,一個個的都是一臉的後怕。
眾人對視一眼,都像是不知道沈傳和江扶月已經出去了似的,繼續在巷子口乾站著。
那廂,二人出了城,江扶月便挑開了窗簾,往外頭看去。
盛夏時節,草木葳蕤,正是好風光。
進了山以後,暑熱也消退了大半,很舒服。
這次來清虛觀,江扶月的目標很明確,先是去看了陳徽音的靈位,親手給她添了香油,就直接去找人算日子了。
沈傳在殿外等著。
見江扶月出來,才抬步朝她走過去:“如何?”
“六日後是個不錯的日子,”江扶月道,“我想著,既然要遷墳,也該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正好趁著這幾日,叫風水師好好看看,擇個好地方。”
沈傳點點頭:“到那日,我陪你一起去江家吧。”
昨日江柏生擺足了闊氣,這幾天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江扶月帶著聖旨過去,這擺明是在打江柏生的臉,難保是要聽幾句難聽的話,受一番氣的。
江扶月卻是搖了搖頭,道:“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以前她孤身一人,不也什麼事情都辦成了嗎。
更何況,這是她跟江家的事,不好把沈傳牽扯進來。
見她態度堅定,沈傳也不好再說什麼:“也好。”
大不了,到時候他叫衛澤衛明盯著點,但凡江柏生敢對江扶月說什麼,他就在朝堂上使勁,替江扶月報複回去就是了。
既然大老遠過來了,自然是要在清虛觀用一頓齋飯再回去的。
二人靜等到齋堂放飯的時辰,慢悠悠地過去吃了,才乘著馬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