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也還在一旁坐著,笑嗬嗬地捋著胡須看好戲。
見江扶月和沈傳過來,除了穀雨以外,其他二人紛紛行禮。
“這位是宮裡的骨科聖手,季太醫。”沈傳簡短地做了個介紹,“這位是江姑娘。”
季太醫和江扶月又各自行禮,打過招呼,便算是認識了。
知道江扶月說話不方便,沈傳便直接替她問了:“季太醫,她這傷勢如何?”
“無礙無礙!”季太醫笑嗬嗬地道,“傷的位置並不凶險,骨頭已經接上了,在下還在這兒,也隻是想再觀察觀察到底有無不妥,也隻是出於慎重而已……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沈傳點了點頭。
見江扶月已經走到床邊了,沈傳便叫了季太醫出去,私下問了幾句,確定無事之後,又讓季太醫開了個方子,才叫衛澤親自把人送回去。
屋裡,穀雨躺在床上,看著江扶月脖頸上青紫的痕跡,嘴巴一癟,眼淚就要往下掉:“姑娘,都怪奴婢不好,沒能保護好姑娘!”
江扶月搖了搖頭,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驚蟄端著一盞溫茶走了過來,遞給了江扶月,又轉頭對著穀雨道:“姑娘傷在喉嚨,這幾天是不能多說話了,你也少說兩句吧!”
穀雨鼓了鼓臉頰,到底是不說話了。
見她老實了,驚蟄這才又看向江扶月:“姑娘,穀雨這邊交給奴婢就好了,您餓了吧,快去用一碗溫粥吧!”
江扶月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水,道:“那你好好照顧她。”
“姑娘放心。”驚蟄鄭重點頭。
見狀,江扶月這才放心離開,跟一直等在門外的沈傳一起去喝粥了。
白乎乎的米粥已經在灶上溫了許久,米粒入口即化,正適合如今的江扶月食用。
——
那廂,裡外一應家具都以金絲楠木製成,哪怕是寢居之所也顯得格外威嚴的帝王寢宮之內,身穿一襲寢袍的皇帝斜倚在床上,饒有興致地聽德善將事情稟告上來。
雖然脫去了龍袍,但是皇帝身上的威嚴卻並沒有折損半分。
“你說,沈傳當真直接撇下老三,不顧一切地去救那位江姑娘了?”哪怕已經聽過一遍,皇帝仍然十分意外,“還直接把那啟城來的劉伯華斬成兩截,裝在箱子裡送去老三那了?”
德善連連點頭:“是啊陛下,這是外頭傳過來的消息,奴婢也幾番核查確定過,絕不會有錯!這沈大人,今晚還真是瘋了……”
“他一直不都是這樣。”皇帝意味深長地道,“要說瘋,朕的老三才真是要瘋了……可憐呐,今晚上怕是要睡不著了。”
德善眼珠一轉,連忙拱手笑著道:“奴婢恭喜陛下,如今沈大人有了弱點,日後,隻要那位江姑娘在,陛下就不必擔心沈大人不受控製了!”
“你個老滑頭,就屬你腦子轉得快!”皇帝失笑。
德善嘿嘿一笑,道:“既然沈大人對那江姑娘這般情意深重,那陛下可要下旨賜婚?”
“你當朕的聖旨是街邊的紙片兒,要多少就有多少?”皇帝瞟了他一眼,“再說了,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兒,朕摻和進去算怎麼回事兒,罷了罷了!”
“是,”德善又拱了拱手,“還是陛下想得周到。”
皇帝沒再搭理他,隻自說自話般的道:“可這劉伯華到底還是啟城一案的延續,江姑娘受了驚嚇,朕應該再賞一些東西給她,叫她壓壓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