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生的臉都皺成了菊花。
且不說他不想救,就算是想救,如今江家這樣的情況,他拿什麼救?
外頭那些收租的人可還堵著呢!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那些人每天都來,也不強闖,就在門外堵著,每日都引得一群人駐足圍觀。
如今,江柏生簡直不敢想江家的名聲已經成什麼模樣了!
看著江柏生的臉色,江扶搖心裡也一片冰涼。
以前江夫人還在的時候,江柏生對她哪裡有過這樣的表情!
但是自己有求於人,江扶搖隻好咬了咬牙,道:“父親,不知外頭那些人要多少銀子?”
聞言,江柏生頓時有些意外了:“兩千兩。”
江扶搖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即咬著牙點頭:“我給!隻希望父親能馬上登門,為我求得和離!”
“若你真的能拿出兩千兩銀子,我自然立時上門,滿足你的願望!”江柏生的聲音擲地有聲。
“好!”江扶搖麵露堅定,“我這就回去取銀子!”
說完,江扶搖轉身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舒姨娘嗤笑一聲,懶懶地開了口:“主君,您真信這三姑娘……不,二姑娘能拿兩千兩銀子回來?她嫁妝也沒兩千兩呀!”
江柏生歎了口氣:“我信不信的,又能有什麼法子,她能把銀子拿回來最好,要是不能,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那主君當真要上門為二姑娘說和離?”舒姨娘眉梢一挑,“這個節骨眼上,二姑娘撇下侯府自己跑了,這名聲也不好聽啊!”
聞言,江柏生不由得陷入沉思。
見狀,舒姨娘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嘴角掀起了一抹淡笑。
如今府裡的情況可是大不如前了,江柏生被閒置在家,俸祿自然也少了許多,遠遠比不上之前了。
這樣的情況下,家裡吃飯的嘴自然越少越好。
那廂,江扶搖和錦繡從江家的後門出去,直奔侯府的後門而去。
沒辦法,現在兩家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正門都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彆說兩個人了,兩隻蒼蠅飛進去也費勁!
好在後門沒人堵著,江扶搖進了後門,便徑直去找賬房先生了。
錦繡猜出了江扶搖的意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在去的一路上,她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一般,偏偏麵上還得裝著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到了賬房院外,江扶搖深吸了一口氣,瞥了錦繡一眼,道:“你在外頭等著。”
錦繡如釋重負,連忙點頭道了聲是。
江扶搖抬步走了進去,徑直走到了賬房麵前:“馬上要搬家了,把府裡的賬本和現銀都拿出來,我要點一遍。”
賬房連忙點頭,起身去準備。
這些東西放在哪,賬房心裡都是有數的,很快就儘數取了過來。
這銀子除了兩千兩是銀票,其他的都是整整齊齊的銀錠,整整齊齊地放在匣子裡,看起來賞心悅目。
見江扶搖拿著賬本和銀子竟然就要走,賬房心裡一驚,連忙道:“夫人,這、這賬本您拿走也就罷了,這銀子……”
這銀子要是被江扶搖拿走,出了什麼差錯……這算誰的?
江扶搖眉頭一皺:“我是當家主母,怎麼,這府裡的銀子我還不能拿了?”
見賬房依然眉頭緊皺,江扶搖又擺了擺手,道:“放心吧,這銀子交到我手上,便與你沒有關係,你不必擔心。”
聞言,賬房這才放了心:“是,那您可得仔細著點。”
江扶搖點點頭,便費力地抱起沉甸甸的匣子,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