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親都被送入掖庭獄了,可他隻問了一句便作罷,實在是有點……
聞言,江扶月卻是輕輕歎了口氣:“這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他還在府裡的時候,本就跟我母親更親近一些,這麼多年,他跟家裡也一直也沒什麼聯係。”
對於一個自小便親近主母,承主母悉心教導的人而言,如今這樣倒是也不奇怪。
更何況,江柏生從來不是會把子女放在心上的人,隻有對待還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才能多幾分耐心。
江季平自小便遠離京城,在京城裡無權無勢的,在江柏生看來,便是一枚廢的不能再廢的棋子。
對待這樣的棋子,他能給點銀子,叫棋子不至於餓死,便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至於江夫人,她倒確實是江季平的親生母親沒錯,不過她每日裡光忙著操持家事和江扶搖兩姐妹都忙不過來,這雖然是自己所出的唯一一個兒子,但是江夫人畢竟精力有限,顧不上他也是正常。
更何況,江季平也知道了江夫人害死她母親的真相,所以,江季平如今對江夫人如此淡漠,江扶月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聞言,沈傳這才點了點頭,心裡的疑慮淡了一點:“原來如此。”
江扶月歎了口氣:“他在外頭怕是自由散漫慣了,如今回了京城,恐怕是會覺得處處都是束縛。”
沈傳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肩:“他都長這麼大了,不可能成為江大人手中的傀儡,放心吧,他要是真的覺得束縛,自己就能走了。”
江扶月失笑:“你沒聽見他說自己是為什麼回來的?江家如今家道中落了,哪裡還有銀子供得起他在外頭遊玩。”
“他有手有腳,隻要想走,這小小的京城哪裡能困得住他。”沈傳道。
江扶月一想,也確實如此。
見江季平已經走得不見了人影,江扶月便收回目光,跟沈傳一起回了院子裡。
——
那廂,江季平回了江家,身上再也不見半分去時的氣勢,反而有些蔫巴巴的。
見狀,江扶搖便也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哥也沒討到什麼好。
“大哥,真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你一心在外浪蕩,對家裡的大事小事一概不知,如今,竟然連對自己母親的事情也無能為力。”
江扶搖的語氣有些怪異,落在江季平的耳中,叫他很不是滋味兒。
“你可是家中長子,怎麼能連一點擔當也沒有?真是白瞎家裡這麼多年供你的銀子了!”
說完,江扶搖就帶著江扶羽拂袖離開,再也沒去看江季平難看的臉色。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江扶羽才忍不住開口道:“二姐姐,大哥哥都好多年沒有回來了,他剛回來咱們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那也是她們的親哥哥呀……
“有什麼不好的,不過就是個廢物!”江扶搖咬著牙道,“放眼京城,你看看彆家的哥哥,哪個不是年紀輕輕就在京城裡就有一番作為了?再看看咱們家這個,隻顧著自己逍遙,這麼大年紀了還一事無成,能派得上什麼用處!”
江季平如今可是已經二十了!
這要是彆家的,早就已經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成為家中姐妹的依靠了!
再看看江季平……
江扶羽目光一閃,也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