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熾烈,喜扇險些都被他看出個洞來。
二人在喜娘的指引下去了前廳,一同拜彆了一早接過來並擺放妥當的陳徽音的靈位,便攜手往外走去。
外頭,高頭大馬,八抬大轎俱已就位,待二人先後入轎上馬,禮樂聲起,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前走去。
迎親的隊伍遊了大半個京城,一路上又是撒喜糖又是撒銅錢的,極其熱鬨喜慶。
遊了一大圈,總算是到了沈宅。
這座宅子,便是先前江扶月和沈傳一道看過,江扶月說喜歡的宅子。
坐落於權貴遍地的城南,與錦國公府相隔甚近。
二人入了正廳,深拜沈傳父母的靈位。
此時,周遭有不少看熱鬨的客人,見此情景,也顧不得這是在人家的婚宴之上了:“說來也真是稀罕,我還是頭一次看有人成親,拜的都是靈位的,真是晦氣!”
這人話一出口,本來擠在一起看熱鬨的眾人瞬間就離他遠遠的,就怕沈傳認錯了人,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說話之人頓時臉都青了。
隱在人群裡的時候,那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如今,他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人前,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害怕。
衛澤沉著臉,上前把人請走了。
那人連袖子也不敢甩一下,灰溜溜地就走了。
餘下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也不再說什麼,隻是落在江扶月身上的目光格外意味深長。
大婚之上,他們自然是不會,也不敢說什麼。
可大婚之後,江扶月總得麵對後宅婦人之間的交際。
後宅的手段雖然上不得台麵,但卻是足夠磋磨人的。
就是不知道,這位沈夫人能不能扛得住了!
伴隨著禮生一句拖長尾調的“禮成”,眾人紛紛收起心思,鼓掌慶賀起來。
二人正準備行入洞房,德善就笑嗬嗬地過來了:“恭喜沈大人,沈夫人!陛下聽說二位今日大辦喜事,特意叫老奴來走一趟!”
德善話音一落,便有內侍抬著禮物進到了廳裡。
足足八抬禮物,好在這正廳夠大,否則還真不一定放得下。
驚蟄上前行禮,將禮單接在手裡。
沈傳和江扶月齊齊行禮道謝。
德善笑嗬嗬地一揮拂塵,道:“沈大人,沈夫人,不知老奴有沒有這個福氣,能替兩位宣讀聖旨啊?”
德善話音一落,周遭頓時嘩然。
“聖旨?什麼聖旨?”
“我倒是聽說,沈大人前不久進宮求了一封聖旨,卻一直捂著,沒有昭告天下,應該就是這一封吧?”
“你沒聽德善公公說,是兩封聖旨啊!”
“那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