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傳也不多留:“大人慢走。”
看著德善的身影遠去,沈傳便拿著文書回了主院。
——
主院茶室。
爐上的水剛剛燒開,江扶月正欲伸手去拿,就聽見沈傳回來的動靜。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江扶月的語氣有些複雜。
沈傳快步走到江扶月對麵落座,先她一步將茶壺從爐上取下:“攏共就沒幾句話,說話了自然就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德善給他的文書遞給江扶月:“這幾個月,朝廷上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江扶月接過文書,好奇地翻看起來。
沈傳自顧自地往茶盞中注入熱水,放到江扶月手邊。
江扶月用了一刻鐘才把文書看完。
看的時候,表情幾番變化,精彩得很。
直到她將文書合上,臉上的震驚還未隱去:“我記得,大理寺卿年逾五十,是個看起來挺威嚴的人?”
沈傳點了點頭。
這下,江扶月更震驚了:“他時常跟自己的屬下去秦樓,還隻叫一人伺候?!”
沈傳又點了點頭,看著她這震驚的小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是真的。”
“這……”江扶月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不到如大理寺卿那般看起來嚴肅古板的人,私底下竟然……
江扶月眉頭微蹙,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怎麼了?”
江扶月搖了搖頭,半晌才道:“……我隻是覺得,我的眼睛不乾淨了。”
沈傳失笑。
這才哪到哪呢。
江扶月按了按眉心,道:“看來,你是要好好忙活一陣了。”
這樣的汙糟事兒,可不止一樁。
而做出這樣汙糟事兒的人,皇帝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都得處理。
僅憑這些家長裡短的不足以處置這樣身處高位的人,所以就得需要彆的把柄。
這些事情,便是要沈傳去做的。
“可不是嗎。”沈傳歎了口氣。
江扶月突然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不去溫泉山莊了,在家裡陪著你吧。”
她現在光是想都能想到,沈傳過幾日定要忙得腳不沾地了,估計吃飯都是問題。
沈傳卻搖了搖頭:“不必,都不是什麼大事,我手下也有可用的人,不必我親力親為,你隻管好好玩就是。”
話雖如此,可江扶月依然有些不放心:“不成,我還是叫寒露留下看著你吧。”
要是沈傳照顧不好自己,她也能及時知道消息,再回來。
聞言,沈傳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或許,用不著寒露。”
“什麼?”
“依我看,你隻要吩咐衛澤一句,他定比寒露更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