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還未到中午,江扶月就叫人放出消息,說中午要出去吃飯。
跟隨而來的眾多年輕夫人聽說了消息,一個個的也都趕了過去。
於是,那條掛滿了各大酒樓商幡的街上頓時熱鬨起來,來往的皆是衣香鬢影,身著華服的年輕貴婦。
江扶月和孫靜客最後才來,二人一露麵,滿街亂轉的貴婦們齊齊轉過頭,兩眼放光地看著江扶月。
“哎喲,這麼巧啊!”一人率先開口,“沈夫人!出來吃飯呀?”
江扶月笑著點頭:“是啊。”
有這人打頭,其餘眾人也都紛紛笑著跟江扶月打招呼寒暄,江扶月一一回應。
足足半個時辰,江扶月才終於坐在了雅間裡。
她抬手揉了揉臉:“唉,還是以前沒人看見我的時候好。”
孫靜客失笑:“你如今的風光,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倒好,還嫌棄上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倒了盞茶放到江扶月手邊。
江扶月順勢接過,道:“看來,日後在京城裡也就隻能行事低調一些了……不知道國公夫人當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國公夫人也是一品誥命,家裡又是國公府,當年的盛況,隻怕比現在還要熱鬨。
“這我可知道,”孫靜客笑著道,“我婆母啊,把自己關在府裡,足足悶了大半年才出門走動!”
“不過這也不全是壞事,你看我婆母現在喜歡熱鬨了,但凡她下的帖子,誰不是爭著搶著要來?”孫靜客道,“要是你還像之前那樣,出來玩都找不到人陪,那不也無聊嗎?”
“說的也是,”江扶月點了點頭,突然又看向孫靜客,唇角微微勾起:“不過啊,我隻要你一個人就夠了。”
她這話一說完,孫靜客頓時打了個冷戰,差點把今早上的早飯都吐出來:“你啊,真是跟沈傳學壞了!”
江扶月抿唇一笑。
恰好這時,店丫頭端著飯上來,孫靜客便連忙道:“趕緊吃趕緊吃,省得你再惡心我!”
江扶月朱唇一抿,秋水眸中騰起幾分濕氣:“靜客這是嫌棄我了嗎?”
“……”孫靜客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你要再這樣,我可就要上手抽你了!”
江扶月歎了口氣,一手拿起筷子:“真凶呢……”
孫靜客翻了個好大的白眼,又看向一旁偷笑的驚蟄穀雨,道:“你家夫人這幾天真是遭了大罪了,瞧瞧,人都不正常了,得叫懷安來看看才行!”
聞言,江扶月挑了挑眉:“懷安還沒走啊?”
那人不是早就期待著她成親,然後好再以她為借口跑出去玩嗎?
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江扶月還以為孟懷安早就溜了。
“沒呢!”孫靜客頗有些幸災樂禍,“孟叔也不是傻的呀!看他回來這麼久,對你壓根不怎麼關心,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這幾天正壓著他,要送他去太醫院呢!”
江扶月也不禁失笑。
“他留在京城也好,”江扶月道,“起碼我的名聲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