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知道是什麼人做的,那你現在是準備將計就計,審問之後直接對六皇子出手?”
沈傳眼中笑意更深,卻是搖了搖頭:“想借這件事情攀扯到六皇子不太可能,得先看看衛明那邊能問出什麼。”
雖然他也想一舉把六皇子拉下來,但是有些不現實。
江扶月點了點頭。
見她臉色緩和下來,沈傳這才鬆了口氣。
論起對江扶月的了解,果然還得看穀雨啊!
要是沒有穀雨那幾句話,他或許現在都還意識不到自己錯在何處。
“那……”沈傳試探著開了口,“夫人,你不生氣了吧?”
1i漆黑的鳳眸中閃爍著真誠的光,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憨厚。
江扶月掃了他一眼:“不生氣了。”
沈傳臉上頓時顯出幾分笑意。
然而,他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完全展開,就被江扶月一句話打了回去:“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這麼容易就過去了。”
要是這麼輕飄飄地就過去,沈傳哪能長記性。
沈傳臉色一僵:“那——”
一瞬間,他腦中閃過無數補救的條件。
然而,還不等他從裡頭挑一條說出來,江扶月已經勾唇一笑,下了決斷:“我已經叫驚蟄去把前院的書房收拾出來了。”
沈傳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這幾天,你就在前院睡。”說完這句話,江扶月就伸手把她推了開,起身回了後院。
看著江扶月的身影消失不見,沈傳木然地轉過頭,看向站在正廳外頭的衛澤。
衛澤攤攤手,搖搖頭。
沈傳木然地收回目光。
差點忘了。
在衛澤這兒,江扶月的話比他好使。
指望衛澤是沒用的。
過了良久,沈傳幽幽地歎了口氣,然後徑直抬步去了後院。
江扶月隻說晚上叫他過去睡,卻沒說不讓他過去呀!
趁現在時間還早,他自然是要多多黏在江扶月身邊,要是能再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就更好了。
——
六皇子府。
此時天色儘暗,府裡上下都點起了燈,沿路都被燈火照得亮堂堂的。
六皇子大步行入江扶搖暫居的院子。
江扶搖剛剛用過晚飯,正在院子裡擺弄花草,桌邊有一堆被彎折撕扯得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花草。
六皇子的目光從那堆慘遭蹂躪的花草上掃過,落到江扶搖身上,看著她如此悠閒,他不由更生氣了:“都這時辰了,我之前派給你的人可都回來了?”
江扶搖抬頭,一臉納悶地看著他:“那些都是你的人,要是回來了自然是去找你複命,我怎麼會知道?”
見六皇子神色不虞,江扶搖心裡頓時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江扶搖放下手裡的花草,急急開口道:“難道他們還沒回來嗎?”
六皇子沒有說話,不過看他這難看至極的臉色,江扶搖也知道,想必這次的事情沒成。
“六殿下,你手下的這些人……嘴還嚴實吧?”江扶搖頓時緊張起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她策劃的,六皇子反而一點都沒參與進來。那些人要是嘴不嚴,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六皇子沉沉地看著她,“嗯”了一聲。
聞言,江扶搖這才鬆了口氣。
那就好。
隻要不把她供出來就好。
江扶搖重新拿起花草開始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