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的世代最近都察覺到了赤司的異樣。
“我先走了,明天見。”幸村說完這句話就往外走去。
部活室裡還在換衣服的黃瀨等人麵麵相覷, 從幾天前開始赤司又重新開始變得來去匆匆。這幾天部活結束後, 總是先人一步換完衣服, 整理完畢, 然後乾脆利落得出門。
赤司的忙碌奇跡的世代再清楚不過了, 又是籃球隊的隊長, 又是學生會的會長, 據綠間所說家中也一直在實施英才教育,所以以前訓練結束後赤司也常常不見人影。有的時候是留在學校裡處理一些事務, 有的時候則是直接回家。
隻不過這一切在第三人格出現之後發生了改變。赤司的第三人格,也不能說他不忙碌, 隻是僅從能每日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親自監督舞台劇這點看來,和之前比起來,忙碌的程度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第三人格相對悠閒的生活態度似乎影響到了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再次出現的時候, 部活結束之後會常常和大家走在一起。
僅僅是變得忙碌還說得過去, 但是赤司的情況又不止是如此。
思考的時間變多了,綠間還曾經看到了赤司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打電話的時間也變多了, 黃瀨、綠間和黑子都看到過赤司溫柔得對著電話那頭說話的樣子。
如果是彆人黃瀨就會以為他是心急火燎得去見女朋友了,但是小赤司?再說,小赤司打電話的模樣確實是很溫柔沒錯, 但是說是戀人的氣氛也不太像,黃瀨好歹也是被導演要求過表現出心動感覺的人啊……等一下,小赤司陷入戀愛的樣子……會是什麼樣啊?怎麼都想不出來好嗎?
幸村隻是去見赤司而已。
他對赤司抱有的複雜感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歉疚?感激?還是其他什麼?總之他隻是想讓赤司在醫院的生活不那麼蒼白而已。是的,他用上了蒼白這樣的字眼。活動的地點被限製在了醫院,接觸的最多的是醫生和護士,往後數不儘的檢查項目,還有越來越無力的身體……
他這幾天想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每一次都是一無所獲。幸村有的時候會感覺到恐慌,無論是現在這樣的境地還是回到正軌之後的境地。
但是,幸村在進門的一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他看到房間內除了赤司空無一人,幸村關上了門,笑著向赤司打了聲招呼,“赤司。”
赤司轉頭看向幸村,他放下了手裡的書,微不可見得皺了皺眉,“幸村。”
幸村看著赤司擺在手邊的書上碩大的“帝王學”三個字,他感覺到了眼睛疼。
“幸村”的病房帶一個客廳,幸村過來的時候常常會看到赤司坐在這裡看書,不過看的全是一些高深莫測的書。幸村將今天做的筆記交給赤司,真田他們自然也會帶筆記給“幸村”,但是帝光和立海大的進度還是有些差彆的。
赤司接過幸村手裡的筆記本,幸村的狀態太緊繃了。積極得思考回去的方法,常常和自己聊一些生活上的趣事,天天來看自己,最近更是儼然有把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的趨勢。
往常的幸村隻願意處理一些一目了然的並不複雜的學生會事務,但是最近,拿到赤司手上的時候已經有相當完美的處理方法了,赤司所要做的就是同意或是稍微提出些意見就可以了,不得不說給赤司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學業、學生會、籃球隊幸村似乎都想做到儘善儘美。還有幸村自己的網球部,不過因為現在這樣的狀況,真田和柳都希望幸村能少操心一些。
幸村隻是隨意得一瞥,裡麵的窗台上?“你把家裡的雛菊帶來了嗎?”
赤司點點頭,“我認為你也會這樣做。”
幸村想了想,“確實是呢。”大概自己也會想要每天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能見到它吧。幸村忍不住站起身來朝裡麵走去,他站在窗台前,仔細得端詳著這盆陪伴了自己很久的雛菊。
從窗外望去就是醫院的庭院,可是幸村的心情卻並不見得輕鬆。那又怎麼樣呢?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道不斷提醒著幸村,赤司床頭櫃上擺放著的藥品,還有幸村曾經瞥到過的一長串的檢驗單。
“幸村。”
幸村笑著看向走到自己身旁的赤司,“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赤司,你真的把它照顧得很好。”
“幸村,”赤司正想開口說些什麼。
不過幸村看著赤司這樣的神色就懂了,“我有分寸的赤司。”
學習本來就該努力些,籃球隊的事情也不算多,學生會的工作是有些陌生,不過幸村更多的還是不想做而已,更何況他還有個好“老師”。網球部,真田和柳他們似乎是為了讓自己放寬心,現在也常常是將擬定好的計劃和訓練成果擺在自己麵前。
“放心,赤……”
“部長!”切原敲完門後直接推門而入。
幸村和赤司對視一眼,然後快速回到客廳。
幸村看著魚貫而入的隊員們,一下子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幸村因為這段時間的混亂一直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告訴自己的部員?還是不告訴他們?告訴他們幸村精市現在是赤司征十郎,現在住院的不是自己嗎?如果告訴了他們,赤司呢?立海大的大家又該怎麼對待赤司?赤司又是什麼想法?赤司有想過要告訴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們嗎?
立海大的所有人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紅色頭發的陌生的身影。
柳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這是曾經在合宿的時候碰到過的帝光籃球部的隊長赤司征十郎。精市和他認識?而且……其實上一次他就隱隱有些感覺到了,赤司君的身上好像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之前合宿的時候常常隻是擦肩而過,而且當時柳蓮二自己也有訓練要完成沒有過多關注。而此時,赤司君和精市站在一起,這種感覺就更奇怪了。柳蓮二又看到了桌上的帝王學,精市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這種書的?
精市曾經有過一段反常期,但是之後精市又回到了正常……不,其實說起來那段時間也挺反常的。柳蓮二問起的時候精市也隻有“很有趣啊!”這樣的回答。而這一次柳蓮二正想想辦法找出真正的原因,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精市,他是那一天才知道他的病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