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走在回到病房的路上,做完各項檢查之後,有幾項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幸村拿在手上端詳,沒有顯示出什麼異常。
但是這就是最大的異常。因為按照檢查報告和赤司的描述來看的話,幸村現在是做不到這麼輕鬆自如的,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處於巔峰狀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不覺他就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他推開病房的門,一眼就看到了悠閒自得的太宰先生。
……
幸村和赤司確實是回來了沒錯,他們跳河不僅從黃昏跳到了早上,還從橫濱跳到了東京,赤司很快聯係上了赤司伯父,司機馬上就會過來。
但是——幸村看著身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停在東張希望的太宰先生,他拍了拍赤司的肩膀,暗暗地指了指太宰先生,小聲地說道:“怎麼辦?”
赤司隻是望過去了一眼,“我又不認識他。”
事實上確實是如此,難道隻是在路上“偶爾”碰到了說了幾句話就算是認識了嗎?
“等一下會有司機直接送你去醫院,車上有衣服你記得換一下。”現在是冬天,幸村如果感冒或是其他什麼那就不好了。
“我直接去學校。”赤司皺了皺眉頭,希望不要遲到才好,不然他保持到現在的全勤記錄就沒有了。
幸村還在震驚於赤司甩鍋甩得如此之快,緊接著就因為赤司的話馬上轉移了重點,“這裡的時間……”
赤司點了點頭,“沒錯,你就當做了一場夢,現在醒了就好了。”
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待了這麼多天,這裡卻僅僅隻過了一個晚上嗎?還是說他們僅僅隻是消失了一瞬間?不管怎麼樣,幸村也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不然自己和赤司消失那麼多天大家都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
“哇~”
……
幸村也很想把這當做一場夢,前提是沒有身後一直在發出無意義的驚歎的拖油瓶的話。
他看著前方將太宰先生當做空氣的赤司,對自己的將來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赤司家派來了兩輛車,赤司當然是乾脆利落地拍拍手走人,徒留幸村站在車外看著眼疾手快已經坐在車裡的太宰先生拍拍身旁的座位,“快上來啊幸村君。”
怎麼辦,好像不是很想上車了……
幸村站在自己的病房裡的時候還是感覺不可思議。他最後當然還是上了車。
讓他震驚的是,太宰先生,從車子啟動開始就一直扒著車窗往外看,一路上簡直乖巧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程度,吃錯藥了?
幾乎是幸村剛換好病服,護士就敲門進來通知說今天檢查馬上要開始了。幸村一瞬間是有些慌的,一個是要單獨留在病房的太宰先生,一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沒有生病。
幸村早就察覺到了,雖然之前是赤司在自己的身體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在偵探社的時候整天東奔西跑上躥下跳早上晚上練習網球毫無壓力。
後來被中原先生揍……不是,是跟著中原先生學習體術都很快跟沒事人似的。雖然中原先生一臉看不過去,又艱難地放了一個太平洋的水,還被耳提麵命不能說體術被中原先生教過……
好像跑太偏了。
要和赤司說一下嗎?就算有什麼異常赤司家也能有準備,或者今天這些檢查先不做了。
赤司會將手機放在哪裡?幸村四處看看。然後他就聽到了手機傳來新消息的聲音,手機是在……幸村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機,是赤司?
——不用擔心,先去做檢查。
好吧,看來自己想到的赤司也想到了。
那就還有一個問題——
“我沒關係喲。”太宰一臉你放心的表情。
更不放心了,但是他又不可能限製住太宰先生的行動,“那我先過去了。”
“嗯嗯。”太宰乖巧點頭。
幸村在回來之後無奈地看著開著電視趴在沙發上戴著耳機自顧自聽歌嘴裡唱著“殉情殉情”的太宰先生,迅速地關上了門。
他一直就很想問,這首“殉情之歌”是太宰先生自己作詞作曲的吧?
幸村看著一直以來擺放整齊的書櫃頭一次顯得淩亂,原本乾淨整潔的書桌上大喇喇得攤著好幾本書,赤司擺放在上麵的棋局也已經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啊呀,幸村君回來啦。”太宰放下耳機,看到幸村放在書桌上的目光,“幸村君你這裡居然沒有《完全**》,這可是名著啊。”
至少我和赤司都不這麼認為,所以這裡是不會有的。
幸村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太宰先生,你打算怎麼辦?”
關於太宰先生的問題,幸村向赤司提了一下,赤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是我們拉著太宰先生一起跳河的嗎?
——不是。
——你在回來之前覺得我們能跳回來嗎?
——不能。
——你幾歲?
——13歲。
——太宰先生幾歲?
——20多歲?
——你知道讓太宰先生回去的方法嗎?
——跳河?
——你覺得這辦法靠譜嗎?
——不靠譜。
——你現在在哪裡?
——醫院。
——你覺得太宰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忍不住想打。
……
電話的兩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赤司想到因為吐槽太宰,在短短幾天內幸村就和中原先生建立了奇妙的友誼,他微微扶額,
——我不是說的這方麵。
——……哦。
——什麼都不用想。第一太宰先生過來不是我們的責任;第二太宰先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可以不用管他;第三你根本不知道怎麼讓太宰先生回去;第四你是個病人,安心養病;第五,他要是想回去,他自己會找到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