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躺在病床上,他的臉上貼著紗布,左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身上有不少擦傷撞傷。他的左手打著吊瓶,右手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
這是一個八成左右的人都擁有名為“個性”的力量的世界。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國輕慶市出生的發光的嬰兒,自那以後,獲得超能力的人類在世界各地被發現。
在這樣的背景下,過去隻存在於空想和憧憬中的職業登上了舞台
——英雄。
電視上到處都是英雄的信息。
英雄打擊罪犯解救他人的現場直播、采訪、廣告、綜藝……托這台電視的福,幸村已經快速認識了這個世界,接受了這個世界個性和外貌都多種多樣的事實,再也不是那個剛打開電視的時候看到狗頭人身的警察署長在說話大吃一驚的幸村精市了。
但是從一個醫院出來,又進了一個醫院,這次還完全動彈不得,幸村的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
如果說幸村的狀態還能說是在養病,他看看不遠處躺在另一張病床上傷得比他更重的赤司,額頭上圍著紗布,身上臉上也到處是擦傷撞傷的痕跡,左手打著吊瓶,右手手臂和左小腿纏著紗布,右腿打著石膏。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赤司還捧著一本書,快速吸收這個世界的知識。就在這短短幾天內,幸村眼看著赤司翻閱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他旁邊床頭櫃上的書換了一波又一波,簡直是身殘誌堅的典型代表。
“赤司,你的個性到底是什麼?”
赤司翻書的動作頓了一頓。
在他們清醒之後不久,就有人過來說要給他們進行個性診斷。幸村的“個性”有什麼好診斷的,他自己清楚地很。
從網球招式滅五感變為異能力滅五感,再變成個性滅五感,幸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
那麼赤司呢?赤司這次居然受傷了,那麼他的異能力,不對,個性是變了嗎?
現在想想或許真的是有什麼定律存在的。幸村來到不同的世界,他的身體會恢複到巔峰水平;赤司的話,感覺老給他加奇奇怪怪的設定。
就像是上一次,天帝之眼拐了十八個彎變異成了金鐘罩鐵布衫加預知。這一次肯定沒有金鐘罩鐵布衫,也不會是簡單的預知,不然赤司不會在每次幸村提起的時候又這麼沉默。
當初赤司對於自己“異能力是什麼”的問題也選擇了回避,這一次又是什麼?幸村突然就興致高漲起來。
“你不說我就要亂猜了啊赤司。”
還是沉默。
“預知!”
“瞪誰誰倒地!”
“這個肯定沒錯的!絕對是!跪下!我的命令是絕對的!”
赤司終於轉頭看向了幸村。
……
迎著赤司的視線,看著赤司的表情,幸村抽了抽嘴角,“不會吧,我開玩笑的。”就像他當日在咖啡廳心血來潮模仿赤司,他真就是開玩笑的。
“絕對命令?”
這不是很厲害嗎?赤司為什麼沉默?不是這個“個性”的問題,那麼就是……發動個性的條件問題。赤司的身影如走馬燈一般在幸村的腦海中閃現,最後定格在了赤司第一次教他打籃球的那一天,千言萬語彙成了兩個字——中二。
幸村放下了遙控器捂住嘴掩飾一般地咳嗽了一聲,“咳,需要語言輔助嗎?”
糟糕了,他以前在咖啡廳說過的話好像要成真了,但是他怎麼這麼想笑呢?
赤司放下手中的書,“我的個性使用還不太熟練,你要試一試嗎?”
聽到赤司變相的承認,幸村終於控製不住笑出聲來,“這不是很適合你嗎?”
簡直就是太適合了啊!這怎麼能叫絕對命令啊,這得叫中二的絕對命令啊!
頂著赤司的眼神,幸村稍微良心?發現了一點,“對……對不起。”幸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道歉,他就是一邊笑一邊道歉。
不行了,幸村捂住肚子,笑得肚子痛了。
眼看著赤司越來越生氣馬上要發動“個性”的樣子,“等……等一下,”幸村捂著肚子微微側身看向赤司,“我也是有‘個性’的人啊,我還不需要語.言.輔.助。”
幸村在語言輔助四個字上加了重音,“你發動的速度比不上我啊赤司!”
赤司輕嗤了一聲,“如果我想的話,你就需要語言輔助了。”
“你覺得‘爆裂吧,現實!粉碎吧,精神!消失吧!這個世界!’這句話適合你的滅五感嗎?”
“你的‘個性’還可以這樣?”真的假的?幸村在赤司認真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端倪。話說赤司你為什麼要用這麼冷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你應該拿出你真正的氣場來啊!
但是幸村還是在一瞬間收斂了表情,變成了那個從容淡定微帶笑意的幸村精市,“邪王真眼這是多久的老黃曆了啊。”
想當初幸村剛剛成為赤司的時候,兩個人還討論過滅五感的命名問題,從天帝之眼扯到了邪王真眼,“還是讓我們放過《中二病也要談戀愛!》吧。”
赤司淡淡笑了一下,“為什麼啊?這不是很適合你嗎?”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
“彆這樣,你再這樣我要發動我的‘個性’了。”
“好啊,我還沒用過我的‘個性’想試試效果。”
“嘭”地一聲開門聲!
“普通地推門而入!”
站在門口的歐爾麥特看著兩個少年,一個吊著左腿,一個吊著右腿,彼此微微側身看著對方,病房裡彌漫著微妙的氣息,歐爾麥特的額頭落下一滴冷汗。
“歐爾麥特!”幸村瞬間露出一個對於他來說燦爛得有些過分的笑容。
歐爾麥特覺得房間裡突然充斥著聖光,“幸村少年!”
接著又看向另一邊的少年,“赤司少年!”
他關上門走到病床邊,“今天怎麼樣?”
“很好。”幸村的視線隨著歐爾麥特移動。“和平的象征”,最受歡迎的No.1的英雄,幸村對歐爾麥特的感激和崇拜隨著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隻增不減。
他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身旁並沒有赤司,而是在一間單人病房裡,之後過來問話的人也很不友好,問話的語氣簡直像是對待犯人。
幸村本來就因為剛剛醒來全身疼痛而不適,因為身體虛弱精神萎靡,滅五感都用不出來,隻能生生忍著,他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想回答,隻問了一個問題:“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呢?”
自然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既然這樣,幸村也表現出的是不配合的態度。
等到他再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就看到了房間裡的攝像頭,這讓他更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隻是之後不久,他的病房就換了一個,還和赤司住在了一起。沒有攝像頭,得到的是悉心照料,有電視有書,想要小雛菊的願望也得到了滿足,也再沒有出現問話的人,當他第一次在這個病房見到歐爾麥特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什麼。
“我很好。”赤司也點了點頭。
“少年,今天來是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要不要去雄英高中讀書?”
“要。”赤司想了一會兒才回答,“但是我們沒有上過學。”在這裡。
要什麼要?幸村表麵一派平靜,內心已經炸了,我們才初二好嗎赤司?初三都沒有讀過啊?更何況我們沒在這裡上過學,什麼都不懂啊?有些課程我們跟不上吧?
“沒有問題,赤司少年!會有人來幫你們補習!”因為歐爾麥特一直很忙,再加上他的身體原因,一直都是來去匆匆,基本上和這兩個少年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醫生告訴他,赤司少年一直在看書,涵蓋了各個方麵;也已經從小學自學到了高中,有了老師教導一定沒有問題!還有幸村少年,天天抱著電視機不放,想必這兩個少年都對外麵的世界很好奇吧。
兩個人的要求又都是那麼得少,赤司少年隻要書,幸村少年隻要了一盆小雛菊。疼了痛了也不會喊,還會安慰替他們治療的醫生和護士。
這兩個少年一開始的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又從來沒有上過學,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片空白。但是他們卻是這樣地努力,看著他們的眼睛,有誰能不說他們是好孩子呢?幸村少年和赤司少年這樣的年紀,應該去讀書,應該坐在教室裡,和同齡人交上朋友。
“幸村少年你呢?”
幸村看著歐爾麥特鼓勵的眼神,還有那邊赤司威脅的眼神,歐爾麥特你快回頭看看!
歐爾麥特自然知道幸村少年對赤司少年的重要性,當然赤司少年對幸村少年的重要性也是一樣的,他假裝沒有看見幸村少年頻頻望向赤司少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