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瀨看著眼前的場景,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怎麼會……這樣。
紫原低下頭看著眼前的赤司,雖然早有預料不過還是,“很失望啊。”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籃球一下一下拍在地上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底發顫。
“啊,”紫原仍舊是懶洋洋的,“我隻要再進這一球就可以不用再來參加訓練了吧。”
在教練說出小青峰可以不用來訓練也可以上場的決定之後,小紫原也提出了不來訓練的要求,小赤司沒有同意,最後演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1on1,先進五球者贏。
而現在的比分是:4:0,小紫原在前。
黃瀨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最後一球了。
黃瀨睜大了眼睛看著小紫原帶球過去,籃球進筐的情景仿佛在他的眼前慢放,“砰”的一聲籃球落在地上的聲音在整個安靜的體育館顯得是那麼的清晰。而小赤司,完全沒有一點動作。
這……怎麼可能呢?
紫原仿佛是感到了無趣,“啊,既然這樣的話,我……”
“嘣!”的一聲紫原重重倒地的聲音嚇了他們所有人一跳。
“綠間。”
他們又被小赤司的聲音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小赤司……輸了……在他們所有人的麵前。
此時他也終於看清了小赤司的表情,卻很難以形容。
綠間走上前去,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百戰百勝的赤司,居然,就這樣……在他眼前輸了,居然,在這麼多人眼前輸了。
“赤司……”
“輸了啊……既然這樣……”
他們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個籃球隊就交給你了,我會退出籃球部,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籃球隊的隊長了,綠間真太郎。”
綠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赤司完全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就是這樣。”赤司在說完這樣爆炸性的宣言之後就直接走出了籃球館。
整個籃球館的人全都是一副驚駭的模樣,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每一樁每一件,他們完全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消化都消化不了。
青峰訓練中途跑出體育館;教練宣布青峰不需要訓練也可以上場比賽;紫原挑戰赤司,赤司輸球;最後是……赤司退出籃球部!!???
仍舊倒在那邊的紫原淒淒慘慘,冷冷清清,此時此刻竟是無人關注。
第二天
桃井走在青峰的身邊一臉的愁容,他們現在剛剛到學校。她昨天晚上一點都沒有睡好,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早早地起床,直接就去隔壁找了青峰,青峰當然還沒有起來,但是伯母幫她喊青峰起床了。
青峰其實也說不出心裡現在是什麼感受,昨天……以後不用再去訓練了……能贏他的隻有他自己,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現在,也隻不過是讓他更加確定了這一點罷了,隨便打打就行了,反正怎麼樣都能贏。
五月和他說的紫原贏了赤司,他倒是沒有多少吃驚。赤司,確實是有些落下了,可是,赤司退出了籃球部?因為輸了嗎?青峰實在是不懂,他又沒有輸過。
桃井先發現了周圍跑過他們的每個人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一眼,其實她早就發現了好像今天所有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跑,這是……怎麼了?
桃井拉住了自己的一個同班同學,“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同班同學用驚訝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青峰。
這下連不怎麼注意的青峰都感覺到了。
“你們不知道嗎?赤司君正在單挑網球部!”她快速說完就馬上跑走,她都看到圖片了,超帥!
桃井一個愣神,就眼睜睜看著她跑遠,她發出意義不明的一聲“啊……”緊接著是明顯的疑惑,“啊?”
桃井回頭看了一眼青峰,“網球?赤司??我聽錯了嗎?”
桃井瞬間拉住了青峰,扯著他往網球部跑,她邊跑還邊拿出手機,“天啊,學校論壇都傳遍了!”要不是她完全沉浸在了昨天籃球部發生的事情裡,其中的一個主角還是她的青梅竹馬,她絕對絕對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的!
青峰看著邊跑還邊看手機的五月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她就不怕摔嗎?他很快掌握了主動權,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他剛開始就跟著五月跑了。赤司和網球?去看看也沒有什麼關係吧,反正,從今天開始,他又不需要去訓練。
等到青峰和桃井到的時候,網球部外麵已經擠滿了人,四麵八方還有很多的學生趕過來,不遠處的教學樓上也擠滿了人,不停地向這邊看過來。
憑著青峰的身高,他倒是很容易看到了場內的情景,還有擠在最前麵的黃瀨、綠間、紫原和哲,周圍還有不少籃球部熟悉的麵孔。
站在他們前麵的有不少都看見了他和桃井,青峰隻看到他們不少人交流了一番,就看到前麵的人開始漸漸地讓出一條道路來,青峰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直接就過去了,五月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跟在他後麵。
青峰走到了黃瀨他們的身邊。他倒是很疑惑紫原怎麼會在這裡,他還以為昨天那樣之後紫原晨練的時間不會過來了。
沒錯,現在是晨練的時間,雖然青峰感覺差不多現在好像全校的師生都聚集在這裡了……這算是什麼……
他又看了一眼紫原,紫原昨天剛剛贏了赤司,既然他贏了,那麼按照五月所說,紫原也可以不來訓練了,那紫原為什麼會這麼早出現在這裡?然後發現紫原居然眼下有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難道是赤司退出籃球部這件事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嗎?
紫原沒有睡好。他沒有,是他這麼多年來的頭一次。昨天,他贏了赤仔,這個他早有預料,畢竟大家天天一起打球,大家彼此的水平還是基本上能知道的吧。太失望了,在他投進最後一球赤仔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他實在是太失望了。
不過,這樣,他以後就不用再來訓練了。
但是然後呢?
他突然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覺,身體完全沒有辦法動彈,沉沉陷入了黑暗當中。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體育館已經隻剩下了坐在旁邊的綠間和倒在地上的他自己兩個人,綠間的第一句話就是,“紫原,赤司退出籃球部了。”
他剛剛醒過來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啊……啊???赤仔……退出籃球部了?”
綠間點了點頭,然後他什麼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就站了起來,“走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都已經回去了。”
紫原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要做些什麼,他默默跟在綠間的身後,身上還是沒有什麼力氣,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他和綠間分開之後,才像是有點反應過來似的,拿出了手邊的美味棒。然後,“哢嚓。”
嗯,好奇怪……這是什麼味的,怎麼味道這麼淡?
他又吃了一口。
……這不是味道淡,這是沒有味道啊???
紫原吃完了一袋子的零食,吃是吃了,但是全都一點味道都沒有。
紫原飛奔著回了家,父親,母親,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全都圍在自己的身邊,著急地要帶他去醫院。
紫原原本就很著急,又難受又難過,他看著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全都著急得不行,忙上忙下要帶自己去醫院的樣子,吃著零食卻一點味道都沒有,又想到自己以後可能再也嘗不出味道,再看看滿桌的飯菜,又看看堆在那邊的零食,忍不住就哭了,委屈,難過,難過死了,邊哭邊吃零食,讓所有人都著急得不行。
哭著哭著,吃著吃著,紫原的味覺就回來了。紫原哭也不哭了,吃就還是照樣吃。
原本敦這麼吃,吃得這麼多他的家人都會攔一攔他的,但是剛剛敦哭得那麼傷心,他們一點都不想攔,最後敦吃到什麼時候,他們……也不知道……
紫原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今天早上迷迷糊糊就醒了,然後迷迷糊糊就上學去了,走到籃球館外麵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從今天開始已經不用來訓練了。
他正想轉身就走,就看到綠間他們從體育館出來了,然後他就被綠間他們拉走了,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網球部的外麵了。裡麵正在打網球的人……是赤仔。
紫原原本還算是悠哉地在看網球,他邊吃零食邊看著場中的比賽,直到——場中有一個人被抬了下去。
“是滅五感。”他聽到了赤仔的聲音,滅五感……
“等一會兒他就會醒了。”
滅五感……
滅……五……感……
紫原吃都不吃了,他忍不住張開了嘴巴,“啊——”了一聲。
綠間也反應了過來,他看了看場中的赤司,又看了看紫原,“紫原,你昨天是不是也是中了……滅五感?”
紫原一點猶豫都沒有,“嗯。”嗯……紫原不自覺地後退了一點,他突然就覺得,最好赤仔可以不要看到他。但是很顯然,憑借紫原得天獨厚的身高,站在多少人後麵都還是那麼矚目。
紫原機械地吃了一口美味棒,早知道,還是……還是好好聽赤仔的話好了……
青峰:“昨天?”
黑子也望了過去,他昨天去找青峰君了,也沒有在場。
黃瀨解釋了一下:“就是最後的時候,小紫原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嗯嗯。”桃井了點了點頭。
這青峰就奇怪了,“赤司既然有滅五感昨天為什麼不用?”
……
綠間說出了他的猜想,“和紫原比完賽之後才領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