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他和另一個人格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你閉嘴。’
比起這個和他一直爭奪身體控製權的人格,不知為何,他對於剛剛出現的那個聲音才有熟悉的感覺,雖然他沒有記憶,也沒有什麼根據,但是他潛意識裡好像在告訴他,這個聲音才是和他站在同一邊的, 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你居然敢讓我閉嘴?’
‘為什麼不敢?’
‘彆吵了,都冷靜一點, 暫時和平相處不好嗎?’
‘和平相處?’
‘不可能!’
‘隻是暫時而已。’
……
最後的最後,他們三個人格終於暫時勉強達成了共識。
鬼舞辻無慘是最早出現的人格, 而他們是後出現的人格, 並且他們兩人都沒有記憶,當然鬼舞辻無慘並不知道這一點。
而“赤”
,是他自己選的名字, 他真的不想和鬼舞辻無慘叫同一個名字。
當他看到鏡子當中無慘血紅色的眼睛的時候,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赤?”
,無慘對他選擇“赤”
作名字相當不開心,但是這又關他什麼事呢?想也知道, 他不可能會聽無慘的意見, 更何況,是命令式語氣的意見。
這是一家頗有底蘊的醫藥世家, 鬼舞辻無慘是這個家中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獨生子, 沒有意外的話, 會由他來繼承家業。繼承家業啊……有誰對他說過嗎?立於頂端,百戰百勝……
他在這個家中卻並不叫鬼舞辻無慘。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獨生子?恐怕這件事也有待商榷。
不能見到陽光,對陽光過敏,雖然不乏醫術精湛的醫生,對這件事卻沒有什麼辦法。鬼舞辻無慘明顯不是常人,對陽光過敏?恐怕是……恐懼陽光?
家裡的書房中涵蓋著各類書籍,當然,最多的還是醫學方麵的書籍,關於多重人格的書籍自然也有,他看著無慘在那邊翻閱,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想對無慘說你看懂了嗎?但是想想又要和無慘進行無意義的爭吵就果斷忍住了,說實話,他覺得降智。
隻是當無慘經過那個現在還是一片狼藉的實驗室的時候,在無慘體內的他又想到了剛來的時候聞到的那種藥品的味道,好像……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的感覺。
討厭這個味道的那個人是誰?討厭的話,明明遠離就可以了吧?可是好像總是不得不往有這種味道的地方跑……
還有實驗室,那個場景,也沒有很陌生。好像有誰也是一手拿著滴管一手拿著試管?是誰在笑著說“啊,完全不行啊……”
對於無慘召喚鳴女突然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他也沒有表露出什麼驚訝,鬼舞辻無慘的異常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透過無慘的視角,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個正在乾嘔的人?這裡的人……是“人”
嗎?那邊的壺,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正常人吧?
而這個頭頂像是被潑了血一般擁有白橡的發色,正在乾嘔的人,是叫……童磨?他感受到無慘的怒氣,說實話,在他看來,無慘簡直是動不動就在憤怒,他不得不出聲提醒了一句。他現在會這樣安安穩穩地待在身體內,可是由無慘答應不會讓他見血換來的。
當然過程並不怎麼愉快。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指示?你算是什麼東西?’
‘違背我意願的家夥,即使是我的另一個人格,也不會輕易饒恕。’
‘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麼不輕易饒恕!’
赤沒有說話,隻是開始爭奪這具身體的控製權。
‘你給我住手!’
……
準確地說,他和鬼舞辻無慘的相處就沒有愉快過。
看吧,果然,他和鬼舞辻無慘簡直沒有辦法交流。
“無慘大人。”
“無慘大人。”
“咿咿咿——”
……
在場的鬼除了還在乾嘔的童磨和倒在地上猗窩座,看到無慘大人現身無一不作出回應。
“嘔——”
玉壺他們看著無慘大人的臉色,又聽到童磨閣下那邊的動靜,童磨閣下你在做什麼啊?童磨閣下!
無慘此時卻無暇去管那邊的童磨,‘你們又在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
‘和你有關嗎?你不是有事要做嗎?’無慘大人?赤順著無慘的視角看著站在下方的所有人,全都是鬼舞辻無慘的下屬嗎?他們眼睛裡的是什麼?上弦加上……數字?這是什麼?
‘你以為我想嗎?如果不是你們在我的身體裡……你們最好不要背著我想要做些什麼。’獲得他血液的所有鬼無慘都能輕鬆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是他身體裡的這兩個人……這種變化,這種沒有辦法控製的感覺,真的讓他非常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