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好複雜。明明【他】覺得【他】不會是童磨的,但是,大概可能也許……也不一定?在某些時候總是會浮上些熟悉之感,就像【他】好像確實是被人稱為神之子。繼而就是疑惑,什麼情況下,人們會認為【他】是神之子?
得天獨厚之人?某一方麵特彆突出?受神寵愛?
不知為何,【他】想到受神寵愛還有一種莫名的諷刺之感。就連這一點,說起來居然都和童磨有那麼一點相似。萬世極樂教的教眾堅定地相信著童磨能夠聽到神明的聲音,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神明的聲音啊。’【他】幾乎能夠想像到童磨神色悲憫地看著信徒,內心卻毫無波瀾的模樣。
不,發色和瞳色特彆突出也可以被人認為是神之子。發色和瞳色什麼的,他確實也異樣地關注著,甚至都想到了眼睛能放電呢!
這絕對,不正常啊?!!
不正常吧……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居然認為,是正常的。
啊……就這樣想著想著,會被稱為神之子什麼的……就覺得就是童磨這種情況啊……
【他】靠在樹旁,抬手壓了壓帽簷,第不知道幾次陷入人生的疑惑當中。
‘啊呀,看起來完全不順利呢。’
有惡鬼,自然就有斬殺惡鬼的人。隻是,每一個見到【他】的鬼殺隊隊員全都是二話不說就衝了上來,即使他們拿刀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通常是一個照麵【他】就已經下意識發動了他的“血鬼術”?
童磨說鬼殺隊使用的是呼吸法,隻有鬼才會有各式各樣的“血鬼術”,【他】這明顯是血鬼術的範疇。【他】當時下意識就進行了反駁,‘不是的,我這隻是普通的……’【他】就這樣頓在那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這似乎是他曾經常用的句式,大概說過不止一次兩次,隻是……
‘普通的什麼?’
‘好像也不是那麼普通……’糟糕了,又是這種心塞的感覺,【他】自己都不清楚啊,普通的什麼?似乎也不普通?到底是普通還是不普通啊?為什麼一個普通的問題會有這麼多疑問啊?
還在萬世極樂教的時候,童磨再一次問【他】想要做什麼,【他】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給鬼殺隊送情報。’
‘你要送死嗎?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啊和子?而且你這樣做被無慘大人知道了絕對會死的啊,我們的生死就在無慘大人的一念之間……’
【他】聽著童磨不停地說著話,什麼啊,明明現在就算是死亡都不會有什麼感覺的吧。【他】站在窗邊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對著初升的朝陽大喊了一聲:“鬼舞辻無慘出來曬太陽!”
【他】微微牽起了嘴角,對著窗外被嚇到的教眾笑了笑,【他】是教主,【他】有恃無恐。又來了,這種微妙的熟悉的感覺。就連這種教眾們一副教主說得對、教主說得好、無條件信任【他】、會主動給他找理由的感覺也不是那麼陌生呢……
甚至【他】當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得到了童磨很好的評價,天知道【他】當時整個人混合著幾欲作嘔、震驚、嫌棄、心塞等等各種各樣的心情,這評價【他】完全不想要呢。
童磨閉上了嘴,但是很快又再度開口,‘可憐的孩子,你都被逼成什麼樣了?怎麼了?有什麼煩惱有什麼壓力不要藏在心裡,告訴我吧,我一直都在這裡,我都會聽的。’
‘童磨,你還不明白嗎?我這是為了你啊。’
‘嗯?願聞其詳?’
即使童磨看不到,【他】還是微微垂下了眉眼,像是麵對著他的信徒,‘我想要拯救你。’
‘哇,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拯救我呢!’
‘我很同情你,童磨。你的內心是一片虛無,不曾感受過喜悅,也不曾感受過悲傷,那些理所當然會產生的感情你都沒有辦法理解。’
【他】將手輕輕地按在童磨的胸口處,似乎是在安慰他。
‘可憐的童磨,你都被逼成什麼樣了?假作歡顏,假裝悲痛,總是在撒謊掩飾自己毫無波瀾的內心,這樣的人生真的有什麼意義嗎?’
‘小真,即使是你……’
【他】自然察覺到了童磨語氣的變化,隻是,這樣不才是真正的童磨嗎?他並不在意,再一次打斷了童磨的話。
‘一邊給鬼殺隊傳遞鬼舞辻無慘和十二鬼月的情報,哦,你好像說過現在隻有七鬼月了,一邊給鬼舞辻無慘傳遞鬼殺隊的情報,像是走鋼絲一般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他】像是歎息一般,‘或許你就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了吧?’
‘說起來,我可是已經經曆了不少的死亡了哦。’
‘那怎麼能一樣?我說的是你本身接近死亡啊!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無數次,鬼殺隊和鬼天然對立,鬼舞辻無慘因為我們的行為和我們對立,這種世所不容如履薄冰每每和死亡擦肩而過的境地你不覺得會很有趣嗎?’
‘嗚哇,我覺得你在騙鬼。’
‘怎麼會?’
‘但是,阿市都說我們了,可以哦~’童磨說完之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反應,他想了想,‘嗯——嗯?嗚哇~蒙對了?阿——市?’
“會死的會死的絕對會死的啊啊啊啊啊!”
【他】正想要回答,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三道正在接近的人影,看衣服,是鬼殺隊吧?但是那個是……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