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初的時候,薛仁貴有什麼辦法?
原本以為掌握的黑騎,卻發現上麵還有一個主子,並且那位主子一番話,他的命令是徹底沒用了。那個時候,皇甫明澤都已經被黑騎殺死了,麵對黑騎虎視眈眈的一眾將佐,他薛仁貴也隻能用這種辦法來表明態度了,雖然這種辦法殘忍了些,但至少不是對自己殘忍。
故而,讓她與王羽未來同床共枕,她實在是難以突破心裡的那一關。
在這亂世之中,為了生存,她或許可以對自己的仇人笑臉以待,刻意的讓自己忘記這些仇恨。但是,如果還要讓她去侍奉自己的仇人,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你姑父答應你姑姑了,日後,如若你誕下子嗣,將會全力扶持其成為鎮東之主!」東方雪柔無奈一歎道。
殺子之仇,她心中又如何不痛?
但是,她又能如何?
若是報仇了,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自己也要死,甚至不僅是她自己,還包括她的女兒,如今她在這世上僅存的寄托。並且,她真的這樣做了,就連她的家族都會站在她的對立麵。
心中無懼的人,是最可怕的人,而心中有懼的人,卻是隻能作為
彆人手裡的傀儡了。
而王常這一回給出的條件,確實是讓人心動。
名義上說是鎮東之主,但現如今,王鵬飛之心,昭然若揭,與其說是鎮東之主,倒不如說,日後,王鵬飛真的成就大業的話,這個孩子將會成為日後的大蒼之主。當然,或許那個時候的大蒼已經不再是大蒼了。
而這個條件,王常這並非是答應她們母女的,或許在王常的心中,根本就不會在乎她們母女的想法。
王常比之王羽或者是先帝,他們本身就是同一類人,都是同樣的薄情寡義。隻不過,王羽或者是先帝是對所有人都薄情寡義,而王常,在他的心中還留了一絲柔軟,一抹底線。
但不得不說,這個條件足夠讓她們動搖了。
未來的皇帝,如果身上依舊有皇甫家的血脈,那大蒼未必不可能死中求生。
甚至,如果真的有皇甫靜雅的兒子,登上皇位的話,那這個孩子身上屬於皇甫家的血脈,可是王家血脈的兩倍。
這也就是王常所打的主意了,日後,靖王、威王這兩位要是不爭氣的話,但真的有這麼一個孩子,保不齊皇甫家的那些老家夥就會有動心的。
而皇甫靜雅在聽到王朝居然開出這麼一個條件之後,也不由得心頭一顫!
她身上亦流著皇甫家的血脈,作為皇甫家的人,她們是最希望看到皇甫家的天下,可以延續的那一個。
王常的全力扶持的承諾,不可謂不重。
至少,目前,作為正室的白若蘭,如今,他雖然有子嗣,甚至是目前王羽唯一的子嗣,不過,到底白家底子淺了一些。
並且,天京之戰過後,白尚雖然被王羽「請」來了燕北,但卻一直都閉門不見客,連王常、王羽都直接被拒之門外,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當然,王羽雖然被拒之門外,但出於對老泰山的關切,依舊派人緊密「保護」著自己的這位老泰山。
母女倆人想到這些煩心事,都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今夜,對於很多人都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天色未明,皇宮之外是一片廣闊的平地,人聲喧嘩,不少馬車和轎子停留下來,城門口外聚集了不少官員,鎮東城內的各式文武還有各殿學士,武將文官先後抵達皇宮之外。
皇城之上,插著大蒼龍旗,還有許多顏色的旌旗,紅的、黃的,甚是顯眼漂亮,城頭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有鐵甲駐守,戈鋒明亮,氣勢威嚴。
雖然這座皇宮是由原本的刺史府改的,相比起真正的皇宮來,不管從哪方麵來看,似乎都寒酸了許多。
但是,該有的規矩,卻一點都沒有少。
皇宮所在,儘管外麵守候的都是朝廷重臣,但不到開宮門的時候,誰也不會放行,這就是朝廷的規矩。
不一會,暫代吏部尚書的趙安陵落轎子了,不少官員上前搭言問候。
「尚書大人,大將軍今日早朝都會參議哪些大事啊?」
「是啊,大將軍久未上朝,這次第一次早朝會,會如何議政?」
不少文官圍攏在趙安陵身邊,問起今日朝會,畢竟時隔將近小一年來,王羽第一次召開早朝,很多官員難免有些擔心,萬一回答不好,會不會降罪處罰,畢竟麵對君王,做臣子的難免有些戰戰兢兢的。
王羽雖然還沒有正式稱孤道寡,名義上還不算是君,但是,王羽之心,昭然若揭,在大蒼的北地,和君沒什麼區彆。
趙安陵輕歎道:「這個,老夫也不知,等會上朝自然知曉了,知道諸位大臣把本職做好了,有自己的政績,自然會得到大將軍的賞識。」
一朝天子一朝臣,趙安陵知道,他這一把
老骨頭,怕是已經乾不了幾年了,遲早都得給後麵的人讓路了。
要不然的話,後麵的人也該心急的。
他由原本的燕北道刺史,到了這個小朝廷搬遷到燕北之後不久,他就直接被升到了暫代吏部尚書。光是這一點,怕是已經在鋪墊給後麵的人讓路了。
吏部尚書,聽起來確實高大上,可是,那你背後的朝廷實力足夠才高大上。就這個朝廷,比起燕北道刺史來差了十萬八千裡。更不要說,這個尚書隻是一個暫代的。
隻不過,趙安陵卻不知,他的作用可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了。
隻不過,或許,他自己都不想讓自己有那麼大的作用。
「的確如此!」
不一會,行軍將軍王當之、禦史大夫蒯亮也都來了,文武重臣相繼來到,城外場麵更加熱鬨,相互寒暄溫暖,客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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