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元氏兩眼渙散,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計氏抱著她拚命的晃,一邊晃,一邊吼,“你真傻,你真的是好傻,不嫁就不嫁,為什麼要這走這樣的絕路啊……”
唐婉儀半跪在計氏身側,抱了計氏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娘,娘,嬸子她快不行了,快請大夫啊。”
計氏淚水簌簌的直往下掉,卻好似沒有聽到唐婉儀的話,而是捏了元氏的下頜,手指用力的往裡掏,“吐出來,快,文茵她娘,吐出來啊……”
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文茵回來了。”
計氏的手一頓,抬起浸滿淚水的臉朝怔怔站在天井裡的顧文茵看去。
末了,嘶聲喊道:“文茵,快來見你娘最後一麵啊!”
顧文茵渾渾噩噩的思緒被這喊聲一瞬驚醒,下一刻,抬腳便朝元氏撲了過去。
“娘!”
元氏在看到顧文茵的那一刻,眼眶裡瞬間蓄滿淚水,拚命的搖頭,嘶啞著聲音說道:“沒……娘沒……”
顧文茵管不了元氏想說什麼,再沒有什麼比救人更要緊的了。
“文茵……文茵……”
李木荷從人群裡擠了進來,卻在看清眼前的情景時,手裡抱著的比甲“啪”一聲掉在地上,裡麵的紅蘑散落得到處都是。
顧文茵卻在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紅蘑時,腦海靈光一閃,急聲喊道:“木荷姐,快,快去摘穀莠子的葉子給我,越多越好。”
正欲蹲下身拾撿紅蘑的李木荷一怔之下,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哦”,然後轉身匆匆跑了出去。
穀莠子就是俗稱的狗尾巴草,並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農村房前屋後到處都是,它的葉子有強烈的催吐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