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和元氏盯著那隻灶台前的水缸久久無語。
如果水缸裡真的被人投了毒,這水缸就不能用了。可她們身無分文,把這水缸棄置不用了,她們拿什麼來儲水?
左右為難間,李寡婦走了進來。
“嬸子,你怎的來了?”顧文茵起身迎上前。
李寡婦擺了擺手,示意顧文茵不用起來。
“嬸子找你娘說幾句話。”看著臉色蠟黃,猶如大病一場的元氏,李寡婦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道:“文茵她娘,羅家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元氏不是個蠢的,她自是明白李寡婦這話裡的意思。
不管她是服毒還是被人投毒,她和羅篾匠的這樁婚事,怕是有變了!
“文茵她娘,你是個心氣高的。”李寡婦握著元氏的手,輕聲說道:“未必看得上羅篾匠,可我們這些寡婦,看上他的大有人在。他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膝下一個兒子也早早訂了親。他又有門好手藝,在這窮山荒村的,已經是頂好頂好的人家了。”
“我明白的。”元氏輕聲說道。
正因為明白,她即便心裡百般不願改嫁,可最終還是點頭應了這親事。
“你啊,不明白!”李寡婦捏緊了元氏的手,壓低聲音說道:“這庵堂裡,已經有人私下裡托人去羅家說親了,你再做點什麼,這親事真就要雞飛蛋打了!”
元氏猛的抬頭看向李寡婦。
李寡婦沒有避開她的目光,而是再次壓低嗓子說道:“趕緊想個辦法和羅家說上幾句吧,彆回頭落得我這樣的結果,苦了自己不說,還把文茵給拖累了!”
話落,李寡婦鬆開元氏的手,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李寡婦也說了樁親事。
說的是石坑村的馬老漢,這馬老漢的孫女都和李木荷同年紀了。年前老婆死了,兒子雖然有四個,但卻沒一個願意和他一起過。
李寡婦同意了,什麼都沒要,就提了一個條件,以後李木荷的婚事,馬老漢和他幾個兒子都不能插手。馬家答應了,這不,再有半個月,她就要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