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荷本來想上前,隻是她才動,李寡婦便拉住了她。
“娘?”李木荷不解的朝她娘看去。
李寡婦搖了搖頭,示意李木荷什麼都彆說。
顧文茵待元氏情緒稍稍微定點後,扯了扯她的衣角,“娘,你看,我抓了隻大野雞。”
話落,將懷裡抱著的那隻大野雞朝著元氏舉了舉。
元氏不看這隻大野雞還好,一看到她懷裡的大野雞,壓抑的悲傷和恐懼傾刻間暴發了。
她一把抓過顧文茵手裡的大野雞,狠狠摜在地上,抬手便給了顧文茵重重一個耳光,吼道:“為了這麼個畜生,你就這樣輕賤自己的命?顧文茵,你的命就值那十個雞蛋,一隻雞嗎?啊!你告訴我!”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等反應過來後,李寡婦先就上前攔住了又急又怒又恨又怕以至於控製不住瑟瑟顫抖的元氏,急聲勸道:“文茵她娘,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這樣下重手打孩子?文茵這麼好的孩子,你怎麼就下得了手?”
李木荷則搶上前去扶被元氏一巴掌扇在地上的顧文茵,哽著嗓子問道:“文茵,你沒事吧?”
顧文茵搖頭,咽下滿嘴的血沫,由著李木荷扶了起來。
“娘,不是為著這隻畜生,也不是為了那十個雞蛋。”顧文茵抬頭看著元氏,說道:“是他們兩夫妻誣賴我是賊,爹說過,頭可斷,血可流,做人的氣節不能丟。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憑什麼擔了這麼個汙名?”
元氏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的直往下掉,啞聲道:“狗咬你一口,你還咬回去不成?”“我不咬回去,但我一定會敲碎他滿嘴的牙。”
霜白的月光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對漆黑的眸子猶如萬年的寒潭,射出凜冽的寒芒,讓人見之生畏。